1667年5月31日,對法國堡壘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失敗了,奉國*軍官兵從各個角度進行了火力偵察和試探,結果無一不是失敗了,還造成了三十余人的傷亡。
之所以如此急躁,主要還是他們的勸降行動失敗了!是的,即便東岸人抓來了不少散落在外的法國殖民者、契約奴,但卻不能讓他們勸說堅守堡壘的法國人投降。甚至于,他們還主動請求東岸人放過他們,為此他們將支付一定的贖金。在他們看來,東岸人與那些歐洲軍隊乃至海盜們其實都一樣,打仗就是為了錢,既然現在他們已經主動表示愿意交錢了,那么東岸人應當就坡下驢,順勢撤退了吧,雖然他們都是異教徒。
不得不說,法國人的這種想法還是有相當可取之處的,因為藍飛上尉真的已經有些動搖了:既然圣克里斯多夫島上的烏龜殼如此難打破,那么為何不輕輕放過,轉而去攫取更有價值的目標呢?比如瓜德魯普或馬提尼克島什么的。為了一個破島子,難道真的要冒著危險在野外圍攻個三五個月,同時以巨大的傷病減員來換取嗎?恐怕不值得吧!
因此,在認真考慮了圍攻法國人堡壘的可行性及后果,并稍稍試探了他們的“成色”后,藍飛上尉已經動了撤退的心思。畢竟,此番大軍來到圣克里斯多夫島,搶劫了法國人村莊、莊園的他們,已經收獲了價值數萬元的煙草、蔗糖、染料及其他一些物資了(雖然變現時還得打個折扣),攻取這么一個烏龜殼般的堡壘,既沒有什么油水,相反還可能造成自身的重大傷亡,殊為不智,那么還不如果斷放棄,轉戰(zhàn)別的地方?
負責指揮整個艦隊的蔡安國海軍上尉很快就接到了陸軍方面的詢問,在與自己的部下們商議后,他們也一致認為離開圣克里斯多夫島,前往瓜德魯普或馬提尼克比較劃算。這個小島上還有一堆英國人,要是搞什么惡劣的手段的話忒也難看,不如直接離開,反正這里被東岸這么一折騰后,法國人短時間內應該恢復不了生產,這已經足以對得起與西班牙人的軍事盟約了。要知道,我們只是履行出兵義務,以收獲自己的酬勞(河間地區(qū)aa智利布埃諾河以南的租借權),可沒有為了你們提著腦袋拼命的義務。想找法國人報仇雪恨,還是得靠你們自己啊,我們只能幫到這里了!
海軍與陸軍的思路統一后,事情就很好辦了!在最后擄掠了一遍法國人的殖民區(qū),并宣布“解放”了超過五百名歐洲契約奴及千余名黑人奴隸后(當然是“解放”至東岸人治下的懷遠島干活了,
你懂的),登陸的上千名東岸陸軍分批次撤離了圣克里斯多夫島,徒留了一片狼藉的土地及村莊給法國人,相信他們以后收拾起來,也是極為麻煩的。
說不得,投資者的荷包又要為此破費了,以前多年的盈利(如果有的話)也得吐出來追加投入。而且,法王路易十四搞不好也得撥點財政補助意思意思,畢竟大伙此番遭了這個無妄之災,可都是因為國王陛下您的好大喜功啊,更何況當初鼓勵大伙殖民加勒比的也是政府!
整個撤退工作在6月6日晚些時候才宣告結束,因為之前加勒比海上的風向頗為不利,眾人不得不在海邊原灘頭陣地上又待了好幾天時間,這才捕捉到了一股從西北面吹來的風,然后全艦隊立刻像過大年了一樣高興,各船紛紛拔錨起航,離開了這個潮濕悶熱得讓人病懨懨的熱帶島嶼,然后奔向下一個目標——嗯,同樣潮濕悶熱且容易讓人病懨懨的瓜德魯普島。
6月9日,因為一場不期而至的風雨,瓜德魯普島近海的浪頭驟然間大了起來,東岸船只一靠近近海便搖搖晃晃,難以登陸。蔡安國上尉對此也無能為力,只能下令放棄在此登陸,全艦隊繼續(xù)南向,越過了多米尼克島,直撲法國人在加勒比海的另一重要據點馬提尼克島而去,并在后世該島西海岸圣皮埃爾城一帶近海下錨碇泊,準備進行登陸作戰(zhàn)。
……
“風向轉了,現在是東南風,這天氣可真是不可捉摸。”蔡安國看了看“南十字星”號輕巡洋艦頂桅上的海軍旗,緩緩說道:“其實早就該轉向了,之前能有一股西北風送我們來馬提尼克島,已經是天尊的庇佑,我們不應該苛求太大?!?
藍飛聞也看了看頭頂正獵獵飛舞著的軍旗,幾只海鷗、信天翁正圍繞船只盤旋著,這些鳥是在外海飛過來的,這堅定了當時正有些吃不準航向的東岸人的決心,因此被視為好運的象征。
海上的風還是有些大,陸地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,這給登陸作戰(zhàn)增添不小的困難。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,海浪的風浪還有漸漸增大的趨勢,蔡安國的船長室剛剛就被大量浪花涌進,勤務兵們從中搶救出了大量文件、圖紙、日志什么的重要物事,至于那些煙草、糖、衣服什么的,就只能任由海水浸毀了。
不過這些風浪并沒有動搖東岸人登陸的意志,相反更是催促著他們奮力將物資卸到小船上,然后劃向馬提尼克這么一個翡翠般的小島的海岸。
也許是之前并未有船只過來告知法國人法蘭西角及其附近地區(qū)已經陷落的消息,或許是法國人疏于防備,或許是惡劣天氣給了東岸人掩護,總之此番多艘艦船駛抵圣皮埃爾外海時,法國人并沒有及時地做出反應;而當第一批奉國*軍官兵已克服風浪,沖到圣皮埃爾港側面的一處沙灘時,法國人依然沒有做出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