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覺師太溫聲道:“不奇怪,蘇在青州是大姓,就好比柳州的李姓,吳州的楊姓,一個村兒能有十幾戶,以前的東縣還有個蘇家村呢。三十年前鬧災(zāi)荒,大家逃的逃、死的死,那個村子就沒有了?!?
蘇小小心道:她爹該不會就是蘇家村逃荒出來的吧?
想到了什么,慧覺師太道:“我聽說你懂醫(yī)術(shù),還治好了汀蘭的舊疾?”
一定是符大娘的信上寫的。
蘇小小難得謙虛了一回:“略懂皮毛?!?
慧覺師太笑道:“你能治汀蘭的病,絕不是略懂皮毛而已,那是連她的相公都束手無策的病?!?
符家果真是世代行醫(yī)。
慧覺師太沒問蘇小小師從何處,而且嘆息道:“我有一位故友,舊疾纏身多年,可惜是遇不上你這樣的好大夫。”
蘇小小問:“您的故友身在何處?”
如果近的話,她可以去給他瞧瞧。
慧覺師太的熬:“在京城?!?
蘇小小哦了一聲:“京城太遠(yuǎn)了?!?
府城以及周邊是她目前的極限,再遠(yuǎn)一點,家里的事兒就忙不過來了。
慧覺師太笑了笑:“對了,蘇姑娘,你會下棋嗎?”
蘇小小就道:“五子棋還是跳棋?”
慧覺師太一愣:“嗯?”
蘇小小明白了:“圍棋呀?我不會?!?
慧覺師太覺得小丫頭真好玩,講的話也新鮮。
她說道:“我教你。”
……
這一下午,蘇小小都在慧覺師太的禪房下棋,蘇二狗又被小尼姑們慫恿著摘果子去了。
三小只不想摘果果。
“你想的,你想的,你們都想的!”
十一歲的“大”尼姑果斷拽走三個小豆丁。
別看她人小哦,力氣不小。
三小只毫無靈魂地被拖走——
蘇二狗與三小只回到庵堂時,已經(jīng)成了一只臟臟狗,與三只臟臟虎。
一行人在庵堂待到晚上,慧覺師太留他們用飯,蘇小小估摸著這個時辰,衛(wèi)廷該在山腳等他們了。
她婉謝絕了慧覺師太的邀請。
幾人瘋玩了一下午,沒睡午覺,下山的時候,沒走幾步呢,三個小家伙就開始一個呵欠接一個呵欠了。
蘇二狗抱了一個。
是小虎。
小虎用眼皮子表達了自己最后的倔強,然后睡著了。
蘇小小去抱大虎和二虎,才抱起來一個,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探了過來。
“我來?!?
衛(wèi)廷輕聲說。
蘇小小收回手,錯愕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上山了?這么多臺階,你的腿……”
話才說到一半,她發(fā)現(xiàn)他沒杵拐杖。
“你的腿好了?”她問道。
衛(wèi)廷愣了下,眸光動了動,淡淡應(yīng)道:“嗯。”
蘇小小狐疑地瞇了瞇眼:“為什么一到府城就好了?你在家里不會是裝的吧?那你現(xiàn)在為什么又不裝了?讓我猜猜,你是不是迫不及待來接我,忘了拿拐杖?”
衛(wèi)廷把她懷里的大虎也抱了過來,面無表情地下山:“你話真多!”
70
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