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文倩心虛害怕,聽著祝佳音的話就瑟瑟發(fā)抖。
聽說祝佳音娘家不是省油的燈,祝父官職不小,祝母在街里的戰(zhàn)斗力更是堪比八個悍婦。
彭文倩聞,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,趕緊柔聲勸了起來。
“佳音,現(xiàn)在庭川哥回來了,那些流蜚語不也就不攻自破了?!?
祝佳音佯裝同意,秀眉蹙起,“你說的也是,這些人也不怕爛舌頭,小心現(xiàn)世報?!?
彭文倩心頭打鼓,生怕祝佳音把自己給揪出來,破壞自己的好形象,舉著傘就先回去了。
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,祝佳音追出去大聲道:“文倩,記得把你身上那條裙子還我?。 ?
要是以前,那條裙子就是彭文倩的了,原主不計較,可是現(xiàn)在的祝佳音計較。
祝佳音樂滋滋地回過頭,就看到手里拿著一盒藥膏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的沈庭川。
剛才自己和彭文倩說的話,都被他給聽到了?
沈庭川個子高,站在屋檐下頭都快碰到頂了,祝佳音也很難忽略這么大一個人的存在。
他是做什么的來著?
祝佳音抬頭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。
之前沈庭川和祝佳音提過一句,他在做保密科研項目,具體工作不能透露。
她記得有個著名的青蒿素和瘧疾項目,好像就是在山城周邊。
根據(jù)這個年代背景,沈庭川估計是這個保密項目的科研工作者。
雨勢漸漸有了停歇下來的跡象,祝佳音的心跳聲卻一聲蓋過一聲。
沈庭川已經(jīng)邁開步子,掀開簾子進了屋,極其冷淡道:“進來?!?
祝佳音哦了一聲,跟著進了屋。
屋內(nèi)收拾得還算干凈,沈庭川掃視一圈,將手里的藥膏遞給祝佳音,“藥膏,今天兩個孩子的事,謝謝你。”
沈庭川嘴上說著道謝的話,語氣卻是十分疏遠。
這個藥膏是研究所新研發(fā)的,還沒正式納入使用。
祝佳音伸手接過來,藥膏上沒有任何信息,就是一個鐵皮盒子。
但她知道沈庭川拿出來的藥膏,肯定是好東西。
沈庭川看到她突然坐直了身子,半干的頭發(fā)貼在身后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沒什么大礙!謝謝沈同志。”
他看著祝佳音,不辨喜怒道:“我想好了,既然你不喜歡這個家,咱們還是離婚吧。”
離婚,祝佳音的手抖了抖,抬頭看向沈庭川,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濕漉漉的。
“和我離婚的話,會耽誤你的工作嗎?”
沈庭川還以為,她會問和他離婚的話,會分給她多少錢。
沈庭川抿抿唇,“這個你不用管?!?
其實沈庭川的工作正在上升期,現(xiàn)在離婚影響不好,恐怕未來幾年都不能往上走。
祝佳音咬咬下唇,沈庭川是孩子親哥,知道弟弟妹妹被欺負,不和她離婚反而不正常。
關(guān)鍵是如果這個時候離婚,她沒有去處。
祝母是祝父續(xù)弦,在外跋扈囂張,在家唯唯諾諾。
原配生的姐姐從小就對原主嫉妒苛責,沒少找原主的麻煩,所以原主才會早早嫁了出去。
要是她這個時候離婚,回到家口水都能把她淹死,家里也不會讓她把戶口遷回去。
沒有戶口,她就是黑戶,祝母根本護不住她。
祝佳音看了一眼墻面上的日歷,朗聲道:“沈同志,能不能等一年后離婚?在這之前我們就當個朋友,一年后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