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家
嚴知歡拿著手稿下樓,不足十點,老太太就回來了,和兒媳婦逛街,那感覺自是不一樣,她這段時間,都是滿面紅光。
“少臣,你慢些。”她扭頭看著正從車子后備箱搬植物的嚴少臣。
“我知道。”
嚴少臣抱著一盆富貴樹進屋。
“奶奶,你回來啦!”嚴知歡笑著跑過去。
“你今天起這么早?”老太太心情好,對誰都沒冷臉。
喬艾蕓看了眼這小姑娘,她不喜歡她,和她姐姐不同,她的眼睛不干凈。
今早出門,她聽老太太說過她家的事,原是父親過世的早,那應(yīng)該是見慣了人情冷暖,早熟點也正常。
老太太剛坐下,喬艾蕓就起身幫她泡茶。
“夫人,我來吧,您剛回來,歇一下。”黃媽剛要接手。
“泡杯茶而已,您坐吧?!边@黃媽都五十多了,她哪兒好意思讓她伺候自己。
喬艾蕓捏了一點鐵觀音茶葉彷如紫砂壺中,沖入熱水……
嚴知歡卻迫不及待想要揭發(fā)宋風晚的“丑事”,“奶奶,我想和你說件事?!?
“晚晚呢?不在?”老太太打量著家里,尋找宋風晚。
“小姐說去沙灘走走,應(yīng)該快回來了?!秉S媽說道。
“給她打個電話吧,我買了點糕點,還熱的,讓她回來嘗嘗?!崩咸Φ?。
“我這就打電話?!秉S媽走到座機前,拿起一側(cè)的電話本,找到宋風晚電話……
“奶奶,我有事要說?!眹乐獨g氣結(jié),怎么還想著那野丫頭。
“你說唄,也沒人攔著你?!崩咸珡膯贪|手中接過茶水,笑得合不攏嘴,這還是媳婦兒貼心。
她和嚴望川出門回來,和他說口渴,他也只會來一句,“渴了就喝水,和我說干嘛?”
簡直想打死他。
朽木。
“奶奶,這個……”嚴知歡從一側(cè)拿出手稿。
老太太一看到手稿,臉色刷的就變了,伸手扯過來,“你這是從哪兒拿到的!”
“這可不是我拿的,這是在宋風晚那里找到的?!眹乐獨g說得漫不經(jīng)心,“昨晚我就看到了,覺得本子很熟,沒想到還真是叔叔的設(shè)計圖?!?
“這里面可都是珠寶設(shè)計稿,許多都沒見過光,叔叔那么寶貝,尋常人摸一下碰一下都不肯?!?
“我是不知道,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她房間的?!?
喬艾蕓扣著紫砂壺的手指一顫,茶水險些濺出來,設(shè)計稿?
眾人震驚之余,只聽“哐當——”一聲巨響,嚴少臣把花盆砸了,瓷片泥土滾了一地。
“少臣,太不小心了?!崩咸牡自尞?,面色卻波瀾不驚。
“我馬上收拾?!眹郎俪己粑悬c急。
嚴知歡說宋風晚偷東西?
而且是設(shè)計手稿,那可是嚴望川的心血。
嚴家能這么多年屹立不倒,靠得都是獨特的設(shè)計,這東西若是丟了或者被盜……
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“你說這是在晚晚房間找到的?”老太太隨意翻了兩頁,確系嚴望川的手稿。
“對啊?!眹乐獨g一臉無辜,“我以前想碰一下,都被叔叔罵哭了,叔叔這么寶貝,我是不懂怎么出現(xiàn)在她那里的?!?
“晚晚怎么可能拿望川的手稿?”喬艾蕓呼吸提起來。
嚴知歡這語氣,分明說這東西是宋風晚偷的。
設(shè)計稿這類東西,喬家多的是,光是喬老的遺稿就過萬張,哪樣不值錢,她怎么可能偷這個。
“可是這東西確實是在她房間找到的,阿姨您是開玉石店的,設(shè)計稿對設(shè)計師而意味著什么,您也清楚?!?
“哪個設(shè)計師會把自己的手稿給別人看。”
“而且她還特意藏了起來,這顯然是見不得人的!”
喬艾蕓不知該如何解釋,“晚晚不會這么做,喬家設(shè)計稿那么多,她根本犯不著拿這個。”
“你家的和嚴家的能一樣?”嚴家走的是高端定制,玉堂春在她眼里,自是比較沒落。
喬艾蕓咬了咬牙,總不能這時候和她爭執(zhí),喬嚴兩家誰比較厲害吧,這不是打嚴家的臉嗎?
她強忍著怒火,“總之晚晚不會私拿東西?!?
“私拿?”嚴知歡冷笑,“她這分明就是偷!你女兒就是個賊!”
“你給我閉嘴!”老太太怒斥一聲,嚇得嚴知歡身子一抖,臉都嚇白了。
“奶奶,她就是賊……”
老太太瞪了她一眼。
“喬家的設(shè)計稿如何,輪不到你來評論,你也不夠格!”老太太視線凌厲,“望川就是喬老的徒弟,喬家還輪不到你置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