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今晚來參加活動的人都已入座,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討論著今晚的拍品。
小助理有點急,“這賀小姐太強勢了,我們又不敢對她動粗,要不小老板,您去后面處理一下吧?!?
“賀奚?”段林白環(huán)顧四周,瞄到了賀詩情與賀老太太。
“嗯?!?
“她要放什么視頻?”
“不清楚啊,而且……”小助理壓低聲音,“她半邊臉都是腫的,還讓我們給她找冰袋,像是被人打了?!?
“啊……”段林白瞥了眼正與宋風(fēng)晚熱切交流的余漫兮,八成是她們之間出問題了。
余漫兮有什么黑料?
這賀奚在圈子里出名的驕橫,故意找人麻煩,怕也沒少做。
“先答應(yīng)她,查一下視頻內(nèi)容告訴我。”段林白吩咐。
助理立刻點頭去辦。
段林白瞧著賀奚挺著腰桿回來,嘴角掛著志在必得的笑,此刻拍賣會也即將開始,臺下光線暗淡,看不清賀奚的臉。
“你去哪兒了?這么久才回來?”賀詩情狐疑,盯著她的臉,微微蹙眉,“小奚,你這臉……”
“暖氣太足了,有點熱,去透口氣而已?!辟R奚伸手揉了下被打臉,此時碰上還隱隱作痛。
她下手也太狠了點。
待會兒就讓你哭不出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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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時,助理跑回來,附在段林白耳邊,說了幾句話……
“什么鬼?”段林白錯愕。
“就是關(guān)于余小姐……”小助理看了視頻也是懵的,“我已經(jīng)讓人攔下了。”
“播吧?!?
助理詫異得啊了聲。
“啊什么?去做事啊?!倍瘟职姿貋矶际莻€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。
“還播?賀家和傅大少還在呢?”這不是成心要把事情搞大嘛。
“那又怎么了?”
“你們不是朋友嗎?”
“???對啊?!倍瘟职c頭,“趕緊去滾去工作,別那么多廢話,對了,再幫我件事……”
助理沒辦法,只能認命的回到后臺,讓工作人員安排播放那段視頻,等他回來與段林白回復(fù),還是不可思議。
他家小老板不是成心搞事嘛!
“你說有人要作妖找死,我能攔著她嘛!”段林白偏頭看他,“再者說,如果不播出來,都對不起她的一片良苦用心?!?
“而且不這么做……”
“我們怎么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呢,你說是吧。”
助理垂頭不語,敢情您是真的想搞事啊。
“那這件事對余小姐會不會有什么影響……”
“能有什么,她都把人給打了,心里素質(zhì)強大著呢?”
“您是說賀小姐的臉是余小姐打的?”其實小助理到現(xiàn)在都不明白,為什么賀奚會針對余漫兮,莫名其妙啊,“她為什么……”
“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?”段林白怒瞪著他,“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?!?
小助理垂頭不語,這事情結(jié)束,您拍拍屁股走了,我們得給你擦屁股啊。
而此時傅沉與京寒川借著暗光坐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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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拍賣會的開始,主持人說了一段略顯冗長官方的開場白。
“……此次拍賣會所得所有款項將會用于山區(qū)基礎(chǔ)設(shè)施建設(shè)與希望小學(xué),去年我們第一次辦晚會,全部款項都已經(jīng)落實下去,現(xiàn)在讓我們來看看一年過去,他們那里都發(fā)生了什么變化。”
主持人退到一側(cè),他后方的碩大顯示屏幕瞬間亮起來。
宋風(fēng)晚原本正在和傅沉發(fā)信息,忽然被一聲激烈的巴掌聲嚇得手一抖。
恍然抬頭,就瞧著屏幕里一個纖瘦女孩跪在地上,伸著手……
她還沒回過神,站在女孩面前的女人,拿起雞毛撣子沖著她的手又是狠狠一下。
鏡頭緊跟著一抖,這個角度應(yīng)該是偷拍的。
整個拍賣會場湮沒無聞,直至有人說了一句,“這不是賀家嘛!”
眾人晃過神,才注意到,畫面中,賀家老太太,賀茂貞,賀夫人鄒莉,甚至賀詩情都在畫面內(nèi),賀詩情看著才十二三歲,與現(xiàn)在相比,變化不大。
而客廳跪著的女孩一直垂著頭,頭發(fā)凌亂,遮著臉,看不清模樣。
“……我再問你一遍,你偷東西沒?”手持雞毛撣子的人正是賀老太太。
“我沒有!”女孩聲音孱弱發(fā)顫。
“你沒偷,東西怎么在你那兒!”
“好的不學(xué),當(dāng)賊?”
“給你找了那么多老師,一個個都被你氣跑了,你還想干嘛?”
“奶奶……”坐在一側(cè)的賀詩情跑過去,拉住了她,“您別打姐姐了,這其中肯定有誤會?!?
“能有什么誤會,偷我的東西,帶她出去見人,她還敢動口咬人!”她說著抬起雞毛撣子尾部,沖著她的手就是狠狠抽打,“簡直把我們賀家的臉都丟光了?!?
“人家好心帶她玩,她都做了什么?”
“大字不識一個,真是上不了臺面!”
“賀詩蔓,你老實交代,東西是不是你拿的!只要你肯認錯,我就饒你這一次……”
“不是我?!迸喩矶荚诎l(fā)抖。
“東西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,你還不承認,我本來以為好好調(diào)教一下,不成才也能成人,你這是品性有問題!”
接下來,幾乎都是賀老太太在打那女孩,直至她被打到趴在地上,也無人去阻攔,整個過程,只有抽打與女孩的悶哼聲,全程沒聽到一點哭腔。
有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。
視頻是很多年前的,畫面并不是很清晰,那女孩又黑又瘦,一直都垂著腦袋,看得不是很清晰。
這過程看得所有人極不舒服,與其說是在懲戒孩子,倒更像是一種單方面的凌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