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已接近四月,宋風(fēng)晚隔天起來的時候,外面居然洋洋灑灑飄起了雪。
頭頂、肩側(cè)全是簌簌白雪,進屋前她抖了下,像是灑了層鹽屑,利落干凈,“三哥,下雪了。”
“嗯?!备党疗^看她,下個雪至于如此激動?
主要是此時南方皆已開春,北方卻落了雪,宋風(fēng)晚自然新奇,帶著傅心漢又出去溜了一圈,傅沉讓她多穿一件衣服,她還說不冷。
出去跑了兩圈,一身火氣,回來后,身體溫度下降,還是華麗麗的感冒了。
傅沉讓她去醫(yī)院好好檢查,拿些藥,不行就吊瓶水,她愣是不聽,拖了一個周才好。
逢周末的時候,傅沉接她去外面改善伙食,結(jié)果車子卻直奔京家。
“又去那邊?”宋風(fēng)晚清著嗓子,“每次都去叨擾他,不太好吧。”
“他母親打電話給我,說寒川一人在家,挺孤獨的,讓我多去陪他。”傅沉說得理所當(dāng)然。
“但是……”宋風(fēng)晚總覺得一直去那邊,蹭吃蹭喝,偶爾蹭住,實在說不過去。
而且這京寒川還是得單身狗。
“六爺喜歡什么樣的女生???這么多年,就沒一個喜歡的?”宋風(fēng)晚好奇。
“我知道他喜歡什么品種的魚,什么樣的女生?”傅沉撩著眼皮,“真不清楚?!?
“你們不是好朋友,你猜一下,比如說性格啊,怎么樣的和他比較搭……”
宋風(fēng)晚偏頭看他,她是真想不出京寒川這種人,會為什么樣的人折腰。
段林白嘛……
那必須是個厲害的,能壓得住他,不可能由著他性子的那類。
傅沉手指輕輕叩著方向盤,琢磨了半天,才丟出四個字。
“不怕死的!”
宋風(fēng)晚嘔血,你倆確定是真朋友嗎?
*
川北京家
京寒川很是無語,偏頭看著一側(cè)像個鹵蛋一樣,光不溜秋的小腦袋,有些無奈。
傅沉這廝到底把他家當(dāng)成什么地方了,蹭吃蹭喝蹭住不夠,還把小和尚丟到他這里,他們家是托兒所嘛!
懷生現(xiàn)在是住校的,每兩周有一次小長假,這回傅沉恰好在新區(qū)那邊有事,接了懷生,本打算送到老宅,偏生父親受邀外出,老兩口都不在。
段林白和他最熟,可是某人一聽說要讓他照顧懷生,嚇得差點沒逃出京城。
最后就送到了京寒川家里。
“六叔,為什么沒有魚。”懷生天真得偏頭看他。
“耐心等?!本┖ㄐ笨吭谧紊稀?
都說和尚不吃葷,這小沙彌,葷素不忌就罷了,還喜歡吃甜點,喝奶茶,兩人經(jīng)常一起看電視或者釣魚,茶盤里的東西,大部分都進了懷生肚子里。
京寒川就是再護食也不可能對一個孩子說,“你不許吃了!”
所以他委婉地說,“懷生,你是不是吃太多了?”
懷生砸吧嘴,“我還小,要長個子,需要多吃點?!?
“糖吃多了,容易蛀牙?!?
“我每天都有刷牙的,不信你聞聞!”小和尚張著“血盆小口”就沖他湊來。
京寒川悻悻得勉強勾扯著嘴角,“看得出來,你個人衛(wèi)生做得不錯。”
“對?。 ?
懷生初入京家,人生地不熟,又有不少黑衣人常立左右,他緊張害怕,當(dāng)天晚上,洗了澡,就抱著小枕頭敲開了京寒川的門。
說要和他說一起睡。
“男子漢不都是自己睡?”京寒川記事以來,從不與人同眠,就連傅沉等人都不例外。
“可我還是孩子,不是男子漢?!睉焉蓱z兮兮得看著他。
“你要學(xué)會獨立!”
“為什么要對一個孩子要求這么多?”懷生反問。
京寒川錯愕,虧他一開始還覺得這小和尚,單純可憐不做作,現(xiàn)在看來,也是被傅沉荼毒了,說話做事,已經(jīng)有些腹黑腹黑趨勢。
京寒川最后也沒讓他留在自己屋里,而是去客房,給他讀了幾頁童話書。
“……就這樣,大結(jié)局了,你該睡了?!?
“又是公主和王子。”懷生顯然對這類套路已經(jīng)很熟了。
京寒川挑眉,“用生命守護公主的是騎士,但公主最后選擇的都是王子,這就是現(xiàn)實?!?
前來給懷生送牛奶的京家人聽到這話,忍不住直搖頭。
“所以不要相信那些什么失敗是成功之母,只要努力,一定會成功,你要相信,有些時候,智商這東西,真的很重要?!?
“上帝給你關(guān)上一扇門,不僅不會給你開一扇窗,還會夾一下你的腦袋?!?
……
京家人都驚呆了。
我的六爺,您這是在給一個小孩子灌毒雞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