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長歌方才還厲聲叫囂著,此時被捂著口鼻,還不斷朝著許鳶飛踢打著。
她做這一切,不過是想報復(fù)京家。
最起碼得讓許鳶飛心生懼意,不能拆散他們,也讓他們心生芥蒂,可是從另一側(cè)隔空劈來的一記冷斥,嚇得她渾身一哆嗦。
“愣著干嘛,我讓你們松開她,讓她繼續(xù)說!”
許正風(fēng)今日沒任何舉措。
一來,他原本就是想看京家要如何處理這件事,是否會徇私偏袒;二來,這里也不是許家,京家有能力解決,他沒必要出面。
只是殷長歌這番話,加上猙獰的神情,就像是最惡毒的詛咒,他怎么可能坐得住。
京家人有些遲疑,看了眼京作霖,他抬了下手,幾人才松開殷長歌。
京家人操作也是夠騷的。
不是松開她的,而是甩開的。
這也導(dǎo)致她身子一晃,直接跌倒在地,等她回過神,支撐著要爬起來的時候,許正風(fēng)已經(jīng)疾步走到了她面前。
這人生得精瘦干練,宛若一陣疾風(fēng)般,眸子兇悍。
怒目而視,嚇得殷長歌手腳綿軟,加之衣飾繁重,愣是爬了幾次,才勉強站起來。
“你剛才說,全家都沒好下場,說來聽聽,我們家會變成什么樣?”
許正風(fēng)睥睨著她,居高臨下的,“說吧,我也想知道,如果我女兒嫁給了京寒川?!?
“他們京家是能把我們家人都搞死,還是他京寒川會克得我們許家家破人亡?”
……
殷長歌上臺的時候,就看到了許正風(fēng),就坐在京作霖身邊,本以為是京家的某個座上賓,她卻不懂,這是許鳶飛的父親。
“爸……”許鳶飛走過去,“你可能嚇著她了?!?
“呵——嚇著她?我看這小姑娘膽子大得很,敢明目張膽動我女兒的,你是第一個?!?
“她家人不出來,你就以為我們許家沒人嗎?”
“簡直囂張?!?
“我女兒和誰談戀愛,和誰在一起,是她的自由,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,輪得到你指手畫腳?你算個什么東西!”
“我還不信了,他倆就算是結(jié)婚,我們嶺南許家,幾百號人,都能被他給克死!”
許正風(fēng)心底也是積了一團火。
年前戀情曝光,他沒動得了京寒川,回去居然被父親一通訓(xùn)斥,說他做事不穩(wěn)妥,他心底早就憋了口氣無處宣泄,殷長歌這是正好撞到槍口了。
可能許多人都不識嶺南許家,但是殷長歌肯定知曉。
她做了盛愛頤這么多年徒弟,自然知道京家的“死對頭”是誰。
一聽是嶺南許家人,瞳孔震顫,像是一記悶錘砸在她腦袋上,撞得她腦袋昏沉。
底下更是一片唏噓嘩然。
許正風(fēng)平素太低調(diào),以至于大家都以為,坐在京家大佬身邊的,是他什么好友,鬼知道是許家的,這身份突然驚爆出來……
眾人都沒回過神,就聽說,六爺女朋友居然是許家大小姐?
這兩人結(jié)合?
這以后生了孩子,在京城不是橫行無忌?
就是個橫著走的主兒啊。
以前大家都在討論,這京六爺以后到底會娶什么樣的媳婦兒,哪家閨女如此倒霉,會被京家看上,現(xiàn)在看來……
這兩家結(jié)合,似乎……也算是門當戶對吧。
但是這么一來,就是全員惡人了。
許正風(fēng)目光犀利尖銳得盯緊殷長歌,“剛才不是很狂妄,怎么不喊了?”
殷長歌此時已經(jīng)腿軟發(fā)顫,嗓子眼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發(fā)不出半點聲音,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轟炸過一般,寸草不生……
一片雜亂。
“許爺,這人我們先帶下去了?!本┘胰嗽儐枴?
許正風(fēng)沒作聲。
殷長歌渾身虛軟著,像是沒了骨頭般,被人拖了下去。
此時戲臺上已經(jīng)完全清理干凈,樂師就位,伴隨著一聲踉蹌的敲鑼聲,點翠纏發(fā),青衣水袖的梅小云從后臺走出來……
伴隨著一個漂亮的亮相,臺下掌聲雷動。
而殷長歌已經(jīng)被扒了戲服,摘了發(fā)飾,丟出了園子。
她尚未回過神,一群記者蜂擁而至,圍著她,就是一頓猛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