負責督導拆遷的人,原本以為,段林白那番話,極有可能會激化矛盾,導致那些拆遷戶真的不搬了。
沒想到第二天上班,居然有很多之前很頑固的釘子戶來談拆遷問題,不少人當時就和同意書簽了。
這讓某人又嘚瑟了好久。
不過許佳木不清楚個中原由,只知道最近父母沒有頻繁催自己回家辦戶口,反而落得清靜。
醫(yī)科大的博士畢業(yè)論文答辯在五月底,四月的時候,所有博士生的論文早就送到上面進行盲審,等待結(jié)果的間隙是比較空閑的。
許佳木便約了段林白,想就之前醉酒的事,和他道謝,順便還衣服的錢。
*
那天恰好是傅斯年的生日,幾人就約在一起小聚了下,段林白這次學乖了,旁敲側(cè)擊的打聽了一番,知道許佳木只邀請了自己一個人。
就特意拾掇了一番。
當他出現(xiàn)在傅斯年家里的時候,所有人都詫異得看著他。
他居然比較低調(diào),一身黑,只是領(lǐng)口設(shè)計獨特,暗紅色壓邊領(lǐng)子,有些突兀,卻也精致優(yōu)雅。
京寒川偏頭看了他一眼,“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吧。”
“不是啊?!?
傅沉:“怎么穿得這么騷氣?”
段林白低頭打量了一下,騷嗎?
這件低調(diào)又別致,他特意選的。
“今天不是斯年過生日嗎?”
“壽星也沒你搶眼?!本┖ㄆ沉怂谎?,“你今天還有安排?”
穿得像是要去參加選秀。
“沒有啊,我能有什么安排!”
段林白心虛得笑著,“小漁呢,我給她買了禮物?!?
“怎么每次來都買,她玩具太多了。”余漫兮客氣道。
他們這群人中,傅漁是第一個孩子,大家做什么自然都會想著她,嬰兒房里,有一大半的地方都堆了玩具。
“沒事兒,女孩嘛,就應(yīng)該富養(yǎng)?!倍瘟职渍f著就往嬰兒房走,房間里只有宋風晚在哄孩子,瞧他進來,也忍不住側(cè)目……
今天這打扮……
吃個便飯,需要如此隆重?
段林白雖然平素有些浪蕩,對孩子倒很有耐心,就連抱孩子的姿勢都很標準。
“哄過?”宋風晚打量著他。
“親戚小孩多,自己沒生過,總抱過吧?!?
吃飯的時候,段林白這種好酒的人,居然難得滴酒未沾,下午無事,按照他的性子,就算不出去,也得招呼幾人在一起打牌唱歌,可他居然破天荒的說:“下午公司還有點事,我先走了?!?
指尖晃著車鑰匙,哼著歌兒就出了門。
京寒川輕笑著,“他這是騙鬼呢,大周末的,說公司有事?!?
“打扮成那樣,應(yīng)該是去約會了?!备邓鼓暾f道。
傅沉:“許醫(yī)生吧。”
“他平時做事干脆爽利,怎么遇到感情的事,這么拖泥帶水,他敢說,對那個許醫(yī)生沒半點感覺,還死鴨子嘴硬?!本┖o奈。
傅沉:“可能是害羞吧?!?
眾人:“……”
害羞?
段林白害羞?
他們當中臉皮最厚就當屬他了,他知道害羞兩個字怎么寫?
*
段林白離開傅斯年家較早,又沒到和許佳木約定的時間,開著車在街上像是游魂一樣,蕩了兩個小時。
他平時和人碰面,都是別人等他。
誰讓他干等幾個小時,他絕壁是要發(fā)火的啊,現(xiàn)在卻不一樣,這越等越興奮是怎么回事?
臥槽!
自己可能瘋了。
餐廳仍舊是許佳木訂的,距離段林白家里不算遠,比較經(jīng)濟實惠的餐館,兩人碰面的時候,段林白還沒忍住多看了兩眼。
她今天難得穿了一件修身長裙,青綠色,就想湖邊垂枝的柳樹,招招搖搖,綽綽約約,頭發(fā)有些蓬松的披散著,隔著很遠就沖他微笑招手……
似乎是有那么點好看的。
“不好意思,又讓你等了這么久,公車有點慢?!痹S佳木最近畢業(yè)論文送審,加上家里無事煩她,心情輕松了,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沐春風的。
“我也剛到,進去吧?!倍瘟职滓皇诌乇?,輕輕咳嗽了一聲。
鬼知道他在這地方都溜達兩個多小時了,連街邊有幾個路燈都數(shù)過了。
自己可能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,這都做了什么傻缺事啊。
兩人進了餐館,許佳木訂了包廂,邊吃邊聊,時間過得也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