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該是去拜訪許家?!?
傅沉這話說完,段林白轉動著手中的筆,偏頭看他,“許家最近不是挺忙的,還有空招呼他?難不成是昨晚一起打了一架,產生感情了?”
此時會議室燈光黯淡,將傅沉的臉襯得晦暗不明。
事情到底如何,誰知道呢?
*
而現(xiàn)在的川北
京寒川已經收拾妥帖,準備出發(fā)去許家。
“……許家人多,一定要注意點,千萬不能給他們擺臉色什么的,有禮貌點。”盛愛頤幫他準備好了禮品,還不忘反復叮囑他注意事項。
生怕有所疏漏,完全將他當三歲孩子。
“我知道。”京寒川點頭。
“他都這么大的人了,做事有分寸的,不需要這么反復說。”某大佬喝著茶,正佯裝給魚投食。
“差點忘了,我之前給許老買了點補品?!笔垲U說著又往樓上跑。
某大佬連聲搖頭。
“爸,你當初是怎么去拜訪外公家的?”京寒川細問。
某大佬咳嗽兩聲,“這個你學不來。”
他當年正式拜會盛家人,也是不少親戚在,多是來給盛家加油助威的,不過他到了屋里,不待他開口,盛家人就自動自覺地開始依次問好……
好像他才是主人家。
和許家情況不同,不可同日而語。
“你帶個包做什么?”某大佬盯著京寒川,“裝了什么?”
“戶口本?!彼辈恢M。
某大佬順了下唇角的小胡子,繼續(xù)捏著魚食往魚缸里投喂,“怎么著,還想直接來個閃婚啊?!?
“可以嗎?”
“只要你有能耐把人姑娘拐上戶口本,我有什么不可以的,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,只要你倆不后悔?!?
某大佬對這種事素來都秉持開放態(tài)度,人生是他們自己的,自己做的選擇別后悔就行。
“爸,您說真的?”京寒川又追問了一次。
“你小子話真多,煩人得很!”
“那領證后,結婚的話……”
“你要真能把人姑娘拐回來,我就去許家提親啊,還能干嗎?”某大佬說得輕松。
京寒川勾著唇角沒作聲。
此時盛愛頤已經下來了,將所有拜訪禮品幫他準備好,才送他出門,回來的時候,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己丈夫:“許爺不會為難寒川吧?”
“不會的?!蹦炒罄姓f得非常篤定。
“這可不好說,這許爺碰到他閨女的事,可沒什么好脾氣。”盛愛頤聳肩。
某大佬卻笑得篤定。
“對了,剛才你倆說什么提親?”
“寒川說要和小許閃婚,我說看他本事,成功,我就幫你去商議婚事。”
某大佬是真的沒把京寒川的話放在心上,只當他鬧著玩,繼續(xù)給小魚投食。
就連他說把戶口本帶出來,他都當時開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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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家
京寒川抵達許家的時候,此時儼然是萬物崢嶸,風暖云清,許家對面的旅游區(qū)每日都會聚集不少前來游覽的客人,也有不少人隔著很遠舉著相機對著許家宅子拍照。
雖然隔著很遠就樹立了私人領域的標志,也有不少人游客無視,想往前幾步,一窺宅子究竟。
許家宅子比較古派掩映在碧樹中,頗為神秘。
車子尚未到許家,隔著百米遠就看到許堯一手插著褲兜,一手拿著手機,瞧他車子過來,才收起手機。
“你在等我?”京寒川走過去。
“我姐讓我來的!”許堯冷哼著,一臉傲嬌,“你以為我想來啊?!?
“還以為你是專程等我的,這般不情愿?”
京寒川和他也一起打了不少游戲,通常會接通語音,所以兩人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邊生分。
“哼——”許堯冷哼著,余光打量著他,今天穿得還真是隆重。
兩人往許家走,一路上都沒說什么話,直至快到門口,許堯才說了句:“今天我大伯還有幾個叔叔在,你注意點。”
京寒川略微挑眉,盯著少年的后背,唇角緩緩勾起。
當他進去后,都還沒來得及說話,昨晚碰見一對雙胞胎姐妹,已經跳著過去,喊了聲姐夫。
然后許爺?shù)哪樕?,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…?
徹底黑了。
“咳——”一個中年男人干咳一聲,姐妹二人才笑呵呵的退到一邊。
“寒川!”許鳶飛這才走過來,給客廳里的幾人介紹他。
“各位叔伯好?!比溯^多,京寒川依次問好太麻煩,就干脆一次性說了。
“正風啊,真是一表人才啊?!?
“長得和小時候挺像的,還是那么優(yōu)秀?!?
“我也覺得不錯,鳶飛眼光還是很好的?!?
……
許家這些叔伯大部分對京寒川沒這么大的敵意,而且他們心底思量著,既然能讓他來拜訪,許正風心底肯定是認定他的。
如果不出問題,許家準女婿沒跑了,他們這些做親戚的,肯定是各種彩虹屁夸獎。
許正風咳嗽兩聲,“坐吧?!?
“謝謝許叔?!本┖ǔ鮼碚У?,肯定要表現(xiàn)的謙遜一些。
許鳶飛拉著他坐下。
坐在他對面的就是許舜欽,他身側還有個約莫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,戴著無框眼鏡,文質彬彬。
“那個是我大伯?!痹S鳶飛特別介紹。
“您好?!本┖ㄐ牡浊宄?,這大概就是許老的長子——許如海。
他與許正風長得很像,雖然許家人都是偏斯文儒氣的,但他身上似乎多了些凌厲之氣,那是戴著眼鏡也遮掩不住的鋒芒。
京寒川此時或多或少知道,當年為何許老會把許家交給許正風,而是這個長子。
人過中年,還難遮戾氣,年輕時,估計也是脾氣非常燥的人。
“嗯?!蹦腥艘锌吭谏嘲l(fā)上,“你爸媽還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