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陽皺了皺眉,他還以為宋仁想拜托他告發(fā)火云道場的罪行,讓祁門門主去向火云道場問責,誰知他臨死之際,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幼女。
養(yǎng)一個女兒,太麻煩了,許陽臉上露出猶豫之色,卻看到宋仁面色漲紅,劇烈咳嗽起來:“許,許陽……我求你了,在我家房梁上……有,有你的報酬……求,求你……”
一句話沒說出來,就被咳嗽聲打斷了,宋仁嗆出一口暗紅色的血沫,還夾雜著一小塊內(nèi)臟。
“不用說了,我答應(yīng)你?!痹S陽皺眉,站起身來,頭也不回地走出山谷。
背后,宋仁眼神渙散,他能堅持到這一會,已經(jīng)極為不易,若非心中有執(zhí)念,早就死透了。不過,他臨死的時候,臉上還帶著安詳?shù)男θ荨?
許陽懷中揣著地圖,走出山谷,他辨認了一下方向,急速奔行。
約莫過了一個時辰,三道人影從不同的方位,先后飆射回谷中。
“我沒找到?!甭曇舸趾溃R卓說道。
“我也沒找到,”魏浩山聲音如金鐵交鳴,“那小子是不是在騙我們,根本不存在漏網(wǎng)之魚?想想看,臨淵許氏的子弟,怎么會來苦修隊?”
“唔,看來不是騙我們……”洪希是三人中的智囊,他觀察著地上的情況,輕聲細語地說道,“你們看,宋仁的革囊,位置有了變化……而且,里面的地圖不見了?!?
另外兩人一驚,齊刷刷掠到洪希身旁??辞宄?,臉色都是一沉。
“看來真的如那小子所說,”魏浩山哼道,“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洪希沉著臉道:“為了不受門主責罰,還能怎樣?循著那名叫‘許陽’的小雜魚可能走的方位,追殺!”
“怎么追殺,連他往哪兒跑都不知道,巨蟒山脈那么大,這樣尋覓無異于大海撈針?!蔽汉粕椒瘩g。
洪希搖頭:“我們可以發(fā)動那群外圍弟子,四下里尋找……那個死掉的小子,不是說許陽只有玄徒初期的修為么?任何一個弟子都能夠擒殺他。”
魏浩山和盧卓的眼睛都亮了起來。
時間已經(jīng)到了中午,洪希、魏浩山和盧卓,將十五名苦修弟子召集起來,洪希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有一個祁門道場的小賊,偷走了一株烈焰花,還對我火云道場多有不敬!現(xiàn)在,給你們一個任務(wù),分散開,去尋找那小子,他只有玄徒初期的修為,你們之中,任何一人都能殺掉他!誰找到那小子,烈焰花就歸他所有!”
苦修少年們面面相覷,半晌,其中一個少年站出來問道:“洪導(dǎo)師,巨蟒山脈有異獸,非常危險,我們擔心沒找到那個賊,自己卻葬身獸口?!?
洪希笑容滿面:“這個簡單,我給你們每人一支火云道場的示警火箭,一旦遇到危險,立刻擲出火箭,我和另外兩位導(dǎo)師會立刻趕到?!?
在烈焰花的誘惑下,苦修弟子們都接受了這一任務(wù)。要知道,像烈焰花這樣的初品靈藥,在臨淵城的坊市上,至少能賣出十塊蒼狼幣的價錢,抵得上導(dǎo)師的一月收入了。
十五名苦修弟子,三名玄士導(dǎo)師,像一張稀疏的大網(wǎng),向著附近的山川密林灑下。
太陽快要落山了,正在密林中行走的許陽,心中陡然掠過一絲警兆。
剛剛似乎是錯覺,那片灌木叢,有一絲抖動?是野獸,還是人?
許陽心頭暗暗記下,他不動聲色地繼續(xù)往前走。
“在這里了!”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,很歡快,許陽驀然轉(zhuǎn)身,發(fā)現(xiàn)兩個少年一前一后,向自己狂奔而至。
“交出烈焰花!”前面一個少年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芒。
許陽眉峰一緊,他瞬間就想通了前因后果,那三個玄士,竟然發(fā)動了所有的苦修弟子,前來尋他!
“要不要放示警火箭?”后面一個苦修弟子問道。
“放個屁啊,他就一個玄徒初期,我們兩人,一個中期一個后期!先拿到烈焰花再說!”前一個苦修弟子縱身向許陽撲來,“小賊,不要跑!”
許陽眼中閃過一絲殘忍,冷哼道:“很好,既然你火云道場窮追不舍……就別怪我心狠!”
藏蛇勢!
許陽不閃不避,在敵手劈胸打來一拳,接觸到肌膚即將發(fā)力的時候,他胸膛猛然夸張地凹陷一塊,讓過了拳鋒!緊接著,許陽右臂骨骼爆響聲響起,一拳重擊在對方腰脅,那名玄徒當即抱著肚子弓成了一個大蝦米,許陽眼中兇芒一閃,駢掌向他頸側(cè)斬下。
喀拉喀拉,頸骨斷裂!
許陽一腳踢開這名玄徒,向另外一名玄徒奔了過去。
另一名玄徒是中期的修為,看到伙伴和許陽一個照面就重創(chuàng)倒地,不知死活,心中大駭。他跳起身來,向后奪路而逃!
許陽奔馬勢用出,腳底玄能霧靄縈繞,身形飄忽如風,幾個呼吸之間就追上這名玄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