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閣下可是聽瀾庵的虛竹前輩?”
清冷卻不失客氣的女聲,從靈舟中傳出,直接道破空中之人身份。
說話的人正是郁嵐清。
能動手時不動嘴,那說的是有把握降服對方的情況。
明知對方實力高強,還貿(mào)然下手結(jié)下死仇,那是愚蠢的行徑,畢竟臉上一張嘴也不是白長的,比起自己與同行人的安危,多說兩句話算不得什么。
郁嵐清十分明白這個道理。
這位虛竹前輩來勢洶洶,辯解未必對她有用。
但道破她的身份,想必會對她起些約束作用。畢竟她那聽瀾庵老祖的身份是在明面上的,而另外一個身份,卻不可為外人道!
果然,聽到“虛竹前輩”四字,空中的虛影動作一滯。
不過眉頭仍舊緊緊鎖著,銳利的目光如有實質(zhì)般向靈舟掃去。
“爾等何人,為何在我們聽瀾庵領(lǐng)地傷人?”
這里雖是海域,但距離聽瀾庵宗門駐地不遠,也能勉強算作聽瀾庵管轄的領(lǐng)地。
虛竹語氣冷硬,帶著幾分質(zhì)問的意味。
不過從她這一縷神魂當(dāng)中散發(fā)的威壓,卻被另外一道并不比她弱多少的威壓擋了回來。
緊接著靈舟中的人現(xiàn)身在海面上。
一行五人,再加上一條蛟龍,一只石妖。
虛竹的目光落在那條“蛟龍”,以及蛟龍身旁執(zhí)劍的女修身上,微微一凝。
顯然已經(jīng)猜到了穆晟銘與他們相遇的原因。
方才多了幾分遲疑的目光,再度變得銳利起來,“銘兒乃我聽瀾庵轄下,瀾濤城城主之子,才到束發(fā)之年,年紀(jì)尚幼,修為低微,就算有什么舉止不當(dāng)之處,也不必諸位如此處罰。”
周遭并沒有其他人的氣息,虛竹師太先入為主懷疑是他們對穆晟銘動的手,郁嵐清一行并不感到意外。
不過他們不打算再多解釋。
若是陷入無休止的自證,辯解,反倒可能落入暗處之人的圈套。
“與其聲討我們,師太不如先看看你身后這晚輩的狀況,他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好?!边@次開口的是慈微老祖。
她那并不遜色虛竹多少的威壓散開,讓虛竹不得不慎重以待。
當(dāng)聽完慈微老祖的話,她急忙回過頭,便見剛剛自己這一抹神魂現(xiàn)身時,狀況已經(jīng)好轉(zhuǎn)了不少的穆晟銘,這時雙目緊閉,眉頭緊凝,眉宇間像是在忍受著什么極度痛苦的事情。
“銘兒?!鳖櫜坏眠€有外人在場,虛竹師太焦急地喚了一聲。
回應(yīng)她的,卻是眼前少年渾身戰(zhàn)栗的模樣,顯然已經(jīng)痛苦到了極致。
僅僅是一點腿傷,還到不了這種程度。
銘兒受傷的不止是腿,還有神魂!
神魂之傷,輕則耽擱修行,重則癡傻一生,亦或喪失性命。
總之神魂之傷大意不得。
虛竹師太接連打出幾道法印,也僅僅是將他顫抖的身軀暫且穩(wěn)住。
僅靠一縷神魂顯然無法解決神魂之傷,而這傷,再多拖一刻都有可能會有性命之危……
遠處海岸,一抹耀眼的佛光從聽瀾庵方向升騰而起。
郁嵐清一行知道,那是閉關(guān)的虛竹師太真身出馬,向這里趕來。
先前的猜測在這一刻已經(jīng)可以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