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口噴人?!?
一抹利色自長淵劍尊眼底劃過,凌霄劍脫手而出,直刺郁嵐清的眉心。
出劍的同時,他板著臉肅聲說道:“本尊五十年前就在與魔焰相斗,這還是頭次,受人污蔑與魔焰為伍?!?
“諸位,莫要聽信她這般妖,孰是孰非,待本尊將她斬于劍下,見到她體內(nèi)流淌的魔焰,便自有分曉!”
許是因先前郁嵐清特意將聲音散開的緣故,這一次長淵劍尊的話也擲地有聲,整座主山,都聽到了他這句仿佛飽含屈辱與憤怒的話語。
一時間,各宗弟子議論紛紛。
與高空中各宗宗主、長老,因提及那個特殊的名字,而持觀望態(tài)度不同,下方這些弟子,幾乎都站在長淵劍尊那邊。
主山另一個方向,只聽見長淵劍尊這句怒聲的弟子,紛紛面露驚訝。
驚訝過后,便是憤慨。
“竟還有人污蔑劍尊與魔焰為伍?”
“莫不是瞎了眼吧,劍尊可是五十年前就經(jīng)歷過魔淵之戰(zhàn)的人物!”
“更何況,這幾日整個戰(zhàn)場上,誰斬殺魔物,有劍尊斬殺得多?”
“要是說劍尊與魔焰為伍,我們漠川山上這么多修士,怕不是都得與魔焰為伍……你們可能聽出劍尊說的是誰?這般論,未免也太可笑了!”
后山上的弟子們看不見這邊情形,不知與長淵劍尊針鋒相對的人是誰,另外一邊,正處于他們下方的弟子們則看得分明。
其中,有許多是劍宗弟子。
他們非但認(rèn)得大名鼎鼎的長淵劍尊,也認(rèn)出那正被長淵劍尊長劍直指,厲聲呵斥的元嬰境女修——
玄天劍宗的后起之秀,同屬蒼峘劍尊一脈的郁嵐清!
“郁真君瘋了不是?好端端的,針對長淵劍尊做甚!”
“方才我離得近些,他們提到了月華劍尊,還有玄天劍……郁真君說月華劍尊是長淵劍尊害死的,還有魔淵封印也是長淵劍尊破除的。這些都是玄天劍親眼所見!”
“我也聽到了,她特意用靈力散開聲音,我們離得這般近,怎可能聽不到??蓡栴}是,她說這些事是玄天劍說的,就真是玄天劍說的嗎?沒準(zhǔn)她就是為了污蔑長淵劍尊,或者……”
“或者什么?”
“或者,她是想將玄天劍據(jù)為己有!你們想,玄天劍乃是宗門至寶,早就生出靈識,超出普通靈器的品級。玄天劍回歸宗門,論修為、論資歷,都應(yīng)當(dāng)歸屬長淵劍尊才是,郁嵐清所能占據(jù)的,也無非就是她領(lǐng)悟了幾式玄天劍法而已,只要鏟除了長淵劍尊,玄天劍可不就能落到她的手里?說不得將來宗門的所有資源,也都能向她傾斜,誰讓她是眾位長老都認(rèn)證的天才……”
“你是哪一峰的弟子?”劍光貼著衣袖拂過,擊中不遠(yuǎn)處一簇剛從裂痕處冒頭的火苗。
劍光險些擦到說話之人的手背,那仿佛公鴨般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,說話之人轉(zhuǎn)身怒目而視。
馮簌簌凝眉對上那雙憤怒的眼:“是非對錯,自有宗主、長老們來評判,結(jié)論尚未出現(xiàn),為何在此污蔑同門?”
說話那人,也是金丹境修為,先前被長淵劍尊救下的彭添真君正是這人嫡親的師尊。
面對馮簌簌的質(zhì)問,他冷哼一聲說道:“你與她走得近,自然是向著她說話。”
“不可亂,馮師妹一向公允……”一位同屬忘晨峰的金丹真人皺眉道:“更何況你說的那些,也全是臆想,做不得準(zhǔn)。拋開那些你自己臆想出來的事,郁真君與長淵劍尊同出一脈,無冤無仇,若非玄天劍所,郁真君又何至于污蔑長淵劍尊?”
“怎么無冤無仇?”
那公鴨嗓又開始嘎嘎,“你們難道忘了,郁嵐清親手殺了長淵劍尊唯一的親傳弟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