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郁嵐清的疑惑,星月章皇扒在龜殼上的腿松開一條,向地面探去。
銀灰色泛著熒光的表皮,在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變成淺淺的粉色,離開地面又變回原本的顏色。
反復試探幾次以后,星月章皇驚訝得“咦”了一聲,“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燙了耶?”
說著,它又有兩條腿從龜殼上松開,左右兩邊拍了拍玄瑞的臉頰,“你也試試?”
玄瑞小小一翻白眼。
叫它把冰靴脫了,它才不上它的當呢!
“我來看看?!痹坪W谥魑⒍紫律?,用掌心湊近地面,半晌也跟著驚訝:
“真是怪哉,難道說咱們剛才布下的禁制,還有隔絕熱氣之效?”
但話又說回來,他們布的那個禁制,是以烈陽宗原先的駐地范圍為界,阻止外面的人擅自闖入。
簡單來講,就是禁的是內(nèi)外兩部分流竄。
而這自地面向上不斷冒出的熱氣,就算隔絕,也應該絕的是上下,而非內(nèi)外才對。
“現(xiàn)在這熱意,倒是與百年前烈陽宗還未解散時相差不多?!必灵h長老感慨。
“按照現(xiàn)在這樣,我們上山應當無虞。”
整個烈陽山山腳最冷,山上最熱。先前才到山腳就那么滾燙,他還真有些擔心大家上山會堅持不住。
畢竟元嬰境也是肉體凡胎,人修又不似靈獸一般皮糙肉厚。
郁嵐清又詢問了幾句,這里百年前的樣子,隨后一一將這里的異樣記在心里。
她搞不明白這里的情況,沒有關系。
等下調(diào)動鴻蒙元氣之時,她還有機會見到師尊,請師尊為自己解惑。
…
“這邊沒有異樣?!笨糇谥髯杂沂诌吚@回。
“嵐清,我這邊也是,連地下都用神識深入掃了一遍,沒什么異樣發(fā)現(xiàn)?!痹坪W谥鲝牧硗庖粋€方向回來。
他的話音落下,昭云真君與亓閔長老中間隔著三只靈獸,一同往這邊飛來。
他們負責的區(qū)域,也沒再發(fā)現(xiàn)有人藏身。
最后回來的,是負責后山的慈微老祖。
她朝郁嵐清微微點了下頭。
已經(jīng)做好準備的郁嵐清,立時屏息凝神,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飄離地面。
飛舞在她周身,將她繞住幾圈的帶子,開始呈現(xiàn)出神圣的符文。
符文忽明忽暗,一抹鴻蒙元氣,漸漸從郁嵐清識海中飛出。
許是被這里的熱意“燙”了一下,它起初直奔山上,而后又突然調(diào)轉了方向,繞著郁嵐清徘徊了兩圈。
感受這抹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周身,郁嵐清沉下心神,回憶著先前幾次與師尊相見的場景。
意隨心生。
四周光禿禿的山體,逐漸朦朧模糊。
她輕喚了兩下“師尊”,伴隨一聲輕快的“徒兒”,白衣玉冠,相貌卓絕的男子出現(xiàn)在虛無的意境當中。
“徒兒,為師還未找到下一處墓穴,你就已經(jīng)送回了這么多鴻蒙元氣,果真比為師厲害許多!”沈懷琢真心實意地夸著。
他才不會說什么“不愧是為師的弟子”這樣的話,那樣顯得,好像厲害的是他這個師尊似的。
它的徒兒,自身便很優(yōu)秀,那份優(yōu)秀源自天賦與努力,與是誰的弟子無關。
師尊一向從不吝嗇夸獎,接連幾句夸贊,說得郁嵐清耳根微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