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人家又不欠太平山的,現(xiàn)在送出一條,已經(jīng)是仁至義盡了。
自已家都八面漏風了,還去管旁人錢夠不夠用黃庭,你胸也不大,怎么還不長腦子的
寧遠氣得切斷了心聲,直接破口大罵道:他娘的,不長胸不長腦子,合著都長屁股上去了!
黃庭縮了縮脖子。
一旁的玉圭宗姜尚真,更是看傻了眼。
最后云衫男子瞧了個大概,笑著擺了擺手,那好,在這件事上,我姜尚真,再以私人的名義,額外送太平山一條靈脈。
說完,姜尚真又面向黃庭,抱了抱拳,黃宗主,可否讓太平山的祖師堂,騰出一把供奉椅子
黃庭視線落在寧遠臉上,得了肯定之后,立即說道:姜道友能屈尊,做我太平山供奉,求之不得。
寧遠臉上掛著恬不知恥的笑容,點頭稱贊道:姜道友確實如桐葉洲仙家所說,可謂是真正的神仙中人,高風亮節(jié)之表率。
姜尚真呵呵一笑,不放心上。
隨后他直截了當?shù)?與寧遠問了一句話,寧劍仙,可是與黃宗主……已經(jīng)結為道侶
之前跟隨寧遠的那個青衣姑娘,姜尚真是見過的,不過他對此沒有什么意外之色,修道之人,哪個不是三妻四妾
寧遠心頭一動,看向黃庭。
黃庭咬著嘴唇,忍著笑意。
姜尚真拱了拱手,微笑道:寧劍仙抱得美人歸,恭喜恭喜。
他繼而問道:不知何時大婚可曾定好時日到時候寧劍仙可莫要忘記,給我姜尚真寄封喜帖。
玉圭宗必然會備好賀禮,登門喝劍仙的喜酒。
寧遠腹中已經(jīng)打好了草稿,解釋道:不瞞姜兄,最近太平山遭遇大劫,我與黃庭已經(jīng)商量過,大婚什么的,就不打算操辦了。
姜尚真笑問道:難不成我還是第一個知道的
寧遠點了點頭,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。
姜尚真表示理解,沒有過多思考,繼而說道:既然如此,那好,我就再送出一條靈脈,當做兩位新人的賀禮了。
不過玉圭宗與太平山路途遙遠,而靈脈過大,無法裝入咫尺物中,所以只能依靠渡船。
姜尚真說道:預計不會超過一個月,這艘渡船就會抵達太平山。
大手筆。
寧遠眼神示意黃庭,隨后兩人都是拱手抱拳,又說了一番恭維之語。
姜尚真沒有多待,告辭離去。
他也沒有提,關于讓寧遠去做玉圭宗供奉之事。
都是聰明人,只要做了事,說與不說,都沒什么很大關系。
相反,有些話,說出來就沒那味了。
兩人依舊不是什么好友,或許以后也不會是。
但再怎樣,都不會拔劍相向,也不至于形同陌路,處于一種微妙的關系。
三條靈脈,有多值錢,寧遠其實不太清楚。
可對姜尚真,對他手里的云窟福地來說,也還不至于傷筋動骨。
……
一天的晚霞時分,秋意最濃。
河畔邊,寧遠盤腿坐在一塊大石上,手里拿著一副釣竿,正在釣魚。
這條河,長達千里,也是屬于埋河支流,之前是沒有的,能憑空出現(xiàn),還是因為寧遠最后斬白猿那一劍。
將釣竿插在地上,寧遠掏出一本冊子,翻了幾頁后,正打算提筆的他,又收了起來。
山水游記的桐葉洲一篇,還是等到自已返回渡船再說。
年輕人長長的伸了個懶腰,仰躺身子,微瞇起眼,就這么望著西山落日,思緒飄遠。
也不知道奶秀現(xiàn)在,有沒有給她男人做好那件讀書人穿的儒衫。
不知道裴錢現(xiàn)在,是否已經(jīng)成就天下最強三境,從而躋身武夫第四樓。
不知道明天一早,自已駕馭太白仙劍,需要多久才能追上渡船。
桐葉洲之行,真的要結束了。
雖說有不少遺憾,但總歸是好的層面占多數(shù)。
就在此時。
一名背劍女子,去而復返,從太平山那邊御劍而來。
落地之后,黃庭徑直走到男人身旁,喊了他一句。
寧遠閉著眼,沒搭理她。
黃庭也不覺得如何,一屁股坐在他身邊,取出一件青衫長褂,擱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。
女子小聲道:喏,你的那件衣服,我給你洗干凈了。
寧遠嗯了一聲。
察覺到她還坐著,男人睜開雙眼。
還有事
黃庭搖搖頭,沒事啊。
寧遠又道:那你不走
女子沒好氣道:這是我家。
男人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位太平山新任宗主,換了一件衣衫,畫風大相徑庭,與之前差異極大。
黃庭搖晃腦袋,露出腦后的一枚玉簪,而后又攏了攏裙擺,舒展雙腿,瞇眼而笑。
怎么樣
寧遠翻了個身,拿屁股對著她。
不怎么樣。
黃庭怒道:寧遠,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,老娘就這么不入你的眼
我心匪席,不可卷也。
長裙女子冷笑道:呵,別以為我沒瞧見,你剛剛往我裙下看了一眼。
人之常情,無可厚非。
說話一套一套的。
黃庭撩了撩發(fā)絲,有些不太好意思,輕聲細語道:
寧遠,趁阮秀不在,今晚你把我睡了吧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實,總覺得欠你太多,怎么都還不完。
放心,你把我睡了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總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。
你之前說過,我長得不差的,反正我也喜歡你……
男人歪過頭,眉頭皺的擠在了一起,沉聲問道:黃庭,你是青樓女子
黃庭臉憋的通紅,奮力搖頭。
才不是!
她急得伸出一條手臂,擼起袖子,你看看,我活了八十多年,守宮砂都還在的!
寧遠面無表情的點點頭,那就別說這種話。
黑衫男人沉吟道:嘴長在你那兒,隨便你怎么說,但是切記,女子清白,不可隨意拿來語。
寧遠坐起身,說了一番自已的見解。
何謂清白自然就要清清白白。
你喜歡誰,都可以,你對喜歡之人如何說,也無妨,但一定不能將清白,關聯(lián)到錢財二字之上。
我早就跟你說過,我出劍平亂,只是我一廂情愿,于太平山,于你,都沒有太大關系。
你不欠我什么,也不用放在心上,以后該如何,就如何,若是你哪天……
頓了頓,寧遠說道:倘若真有一天,你因為我,過不去上五境心魔,可以來找我一趟,我來替你出劍殺賊。
黃庭坐的板正,聽的認真,一個勁點頭。
看著這個自顧自說著大道理的男人,女子眼神愈發(fā)明亮。
沒看錯,這就是老娘一直要找的男人!
所以在聽完之后,臉色微紅的長裙姑娘,又問了一句之前就想問的話。
寧遠,你之前說……
我屁股很大,是真的嗎
一襲黑衫背劍,揉了揉眉心,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世間修士所牽紅線,尚且可以被外力斬斷,可要是自行誕生……
那就萬事皆休。
總而之,就是沒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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