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玉道:“這會(huì)子天色都暗了,姑娘想給姑爺吃,喊我們?nèi)ニ途统伞!?
李信恒唏哩呼嚕地吃完,意猶未盡地抹了把嘴:“姑娘與彩玉留在酒樓,我去送?!?
“也好?!鳖佨侥⒘艘粶?,“吃的人多,分到每人手上只一小碗,路上別灑了?!?
“姑娘放心,我走著去,很快回來?!?
李信恒拍拍胸膛,接過碗放進(jìn)食盒內(nèi),大步出了后廚。
塊頭大,人又高,腿也算長(zhǎng),再加他步子邁得大,半刻鐘不到就到了學(xué)堂。
此刻學(xué)堂內(nèi)的學(xué)子與夫子們基本都用完了飯。
李信恒直奔夫子宿舍。
傅辭翊聽到門口腳步聲,循聲而望。
“公子,姑娘喊我送點(diǎn)好吃的過來。”
李信恒大跨步入內(nèi),將食盒擱在桌上,一打開食盒,傻了眼。
傅辭翊蹙眉,眼前的食盒內(nèi)擱著一只湯碗,湯碗里剩下半碗吃食,還有半碗灑在食盒內(nèi)。
李信恒很不好意思:“食材貴,姑娘只煮了一鍋,酒樓那么多人吃,每個(gè)人只能吃一小碗。都怪我,拎過來,灑了半碗。”
雖說灑了半碗,但香味撲鼻。
不知是燭光的作用,還是因聞到香味,傅辭翊素來清冷的俊臉稍顯溫和了些。
“此菜何名?”
“哦,叫佛跳墻,姑娘講過來歷……”李信恒抬眼望著屋頂,好半晌又道,“反正就是很好吃的意思。”
他聽過竟然忘了。
都怪自己一個(gè)勁地饞。
傅辭翊擱了書籍,攏袖取出湯碗,拿勺子慢條斯理地吃了剩下的半碗。
剛想說很好吃,話還沒說出口,只聽得李信恒又道:“天色暗了,姑娘原本想自己來送的,我與彩玉不讓她送。早知道我會(huì)灑出,就該彩玉來。”
傅辭翊到了嘴邊的話,倏然不想說了。
不多時(shí)吃完,因碗底有灑出的汁水,他便洗了手。
“天色漸暗,回去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李信恒道:“公子放心,我一個(gè)大塊頭,又有拳腳功夫在,回去自然安全?!?
傅辭翊無以對(duì)。
他說的是讓她回去注意安全。
罷了,不說了。
掀袍坐回書案前,繼續(xù)溫書。
李信恒收拾好食盒,隨口又道:“姑娘前段時(shí)日可忙了,在忙收割冬小麥的事。我原想著公子有田假,想請(qǐng)公子回家一趟,姑娘說不能打攪你備考。公子別怪我多嘴,姑娘這么操持家里,公子一定要高中才是?!?
“嗯。”傅辭翊頷首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好?!?
李信恒拎了食盒出去,走了兩步折返:“公子安心住在學(xué)堂,不必?fù)?dān)心家里?!?
傅辭翊眉峰微動(dòng)。
得,這是來告訴他,要在學(xué)堂住滿三個(gè)月。
待李信恒回到酒樓,再載著顏芙凝與彩玉駕車回村,天色已大暗。
婉娘等得心焦,先派傅北墨與孟力去村口等,自己則由傅南窈扶著等在院門口。
兩少年看到馬車進(jìn)了村口,興奮揮手大喊:“嫂嫂,嫂嫂?!?
顏芙凝喊他們上了車,馬車?yán)^續(xù)前行。
不多會(huì),就到了家。
婉娘聽到聲響,忙不迭問:“芙凝回來了嗎?”
“娘,是我回來了。”顏芙凝下車,扶住婆母的手臂,“今日在酒樓忙得晚了些,讓娘擔(dān)心了?!?
婉娘拍拍她的手背: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,飯菜都做好了,就等你了。”
--
新月似鉤,繁星滿綴蒼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