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枕頭被子擺到床上,他睨她:“我不去書房?!?
“不行,你得去?!?
顏芙凝又推他一把,推不動。
“今日誰還謝我昨日幫忙備了溫水,你就是如此待你夫君的?”
“一事歸一事,秋闈前,你曾說會在秋闈后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,還記得吧?”
傅辭翊想起來了,卻還是問:“因何事說起?”
“那一日車上,你把我耳垂當(dāng)成芋圓了。然后你承認(rèn)是你的不是,讓我別置氣,秋闈后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。”
“是有此事?!?
傅辭翊捏了捏拳,她的耳朵是格外好看。
若不然,昨夜他也不會提出想親她耳朵。
“那你睡書房去?!鳖佨侥倘灰恍?,“你是君子,說的話可算數(shù)?”
傅辭翊無法。
只好抱了枕頭被子去了書房。
一人睡更好。
顏芙凝抿著笑意跟過去,看他整理床鋪笨手笨腳的,問他:“要我?guī)兔γ矗俊?
“不用,鋪床乃小事?!?
“那好,我回去睡了,你也早些安歇?!?
傅辭翊轉(zhuǎn)頭問她:“臥房空曠,你一人睡,可會怕?”
顏芙凝淺笑:“不會,你不是在隔壁么?”
兩人分房分床而睡。
顏芙凝很快進(jìn)入夢鄉(xiāng),傅辭翊則在床上翻來覆去。
昨夜適應(yīng)過一張新床,今日又要適應(yīng)一張新床,這滋味委實(shí)不好受。
怎么都睡不著。
猛然下床,打開書房門,大步走到臥房門口,發(fā)現(xiàn)里頭早已熄了燈。
小妮子存心治他的吧?
抬了手想叩門,動作頓住。
若把她吵醒,是不是不太好?
沒什么好不好,他是她夫君,身為男子被女子趕出臥房,就挺沒出息。
當(dāng)即叩了門。
叩門時,已然想好說辭——
就說他要回臥房睡,他是她夫君,不在臥房睡,說不過去。
哪里想到顏芙凝沒有應(yīng)聲。
小妮子莫不是睡著了?
疑惑間,又敲了敲門,敲門聲提高些許。
顏芙凝迷迷糊糊地醒來,嗓音不可控制地發(fā)出睡眠之音:“誰呀?我睡得正香,好討厭?!?
她說他討厭。
傅辭翊輕咳兩聲,方才想好之,此刻到了嘴邊愣是變成:“我明日要穿的袍子還在臥房?!?
“明兒一早再給你吧,我要睡了?!?
顏芙凝翻了個身,手腳伸展著,在床上劃拉劃拉,到底是一個人睡得香啊。
傅辭翊嘆息,無奈回了書房。
次日清早,顏芙凝起來,穿上衣裙都未見傅辭翊過來取衣裳。
彩玉進(jìn)來伺候。
“小姐,姑爺怎么不在房中?”
顏芙凝在梳妝臺前坐下,看著鏡中的彩玉:“不在庭院教功夫么?”
“李叔叔,阿力,還有北墨小公子跑了好久的操,這會子都在自個練,就是不見姑爺過去?!?
顏芙凝猜測:“他許是喜歡在書房睡?!?
彩玉不解:“啊,怎么說?”
顏芙凝沖彩玉招招手,示意她附耳過來。
“我告訴你,你別跟其他人說?!?
彩玉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貼耳過去:“小姐放心,彩玉嘴巴可嚴(yán)了?!?
顏芙凝小聲道:“我昨兒把他趕出臥房了?!?
“這么說來,姑爺是在書房睡的?”
“嗯,我估計(jì)他也喜歡一個人睡,睡得舒適愜意,他才會在書房賴床?!?
“定是如此?!辈视袷智傻亟o顏芙凝梳好頭發(fā),又簪上步搖,“小姐,咱們上點(diǎn)胭脂水粉吧?!?
顏芙凝擺弄幾下新買的胭脂水粉:“是啊,買來還沒用過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