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濃郁時,傅家人才用晚飯。
“這幾日大家都辛苦了,特別是芙凝?!蓖衲镎f話時,沖顏芙凝伸出手,“手都該粗糙了吧?”
顏芙凝放下碗筷,將手擱到婆母手上:“娘,還好的,我每日回來有抹香膏。再說了,夫君不讓我干太多的活?!?
婉娘摸著兒媳的手,覺著似以往一般嫩滑,這才放下心來。
忽然摸到幾許小傷口,柳眉又皺起:“瞧瞧,還是傷到了?!?
“被稻草劃的,過幾日就好了?!鳖佨侥?,“水稻收成不錯,今后田地里不種冬小麥了,全都種蔬菜,撒撒種子的事不會傷手。”
傅辭翊要進京赴考,到時候他們都去京城。
若種了冬小麥,等收成時,他們都在京城了,時間上不允許。
婉娘頷首:“此事聽你的?!?
傅北墨噘嘴:“娘,我的手真的粗糙了,您摸摸。”
他伸手過去,被婉娘拍開。
“你是男子,粗糙點無妨的?!?
“萬一我將來的媳婦不喜歡我粗糙呢?!备当蹦ξ乜聪蝾佨侥?,“嫂嫂,借你香膏給我抹抹。”
“好,飯后我拿給你。”
“嫂嫂真好?!?
飯后,顏芙凝與傅辭翊回房,傅北墨便屁顛屁顛地跟了去。
顏芙凝進了里屋臥房,傅辭翊進了書房。
傅北墨乖乖等在外屋,一會探頭往臥房瞧一眼,一會伸長脖子往書房瞅一瞅。
顏芙凝取了一小罐香膏出來。
“北墨,給你。”
傅北墨接過:“嫂嫂,我抹一點就好了?!?
“這一罐是全新的,我還沒用過,你拿去用。天氣涼了,還可以抹臉上?!?
“那我便是香香的北墨了?!?
“是啊,北墨最香了?!鳖佨侥﹂_,“記得洗手擦干后,再抹?!?
傅北墨點了頭,坐到桌旁:“嫂嫂,我的腦袋想扎針。”
“瞧我,這幾日忙著農(nóng)活,竟忘了?!?
說罷,再次進房間,取了銀針出來。
傅辭翊則安靜在書房看書。
顏芙凝扎銀針的時候,少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她便豎起一根手指:“你哥用功呢,咱們說話小聲點?!?
傅北墨頷了頷首,小聲道:“知道了,嫂嫂。”旋即拔高嗓門,“哥,我方才那樣夠小聲了吧?”
傅辭翊按了按額角,沒理會。
一刻鐘后,顏芙凝收針。
傅北墨這才捏著香膏,高興回去了。
銀針收拾妥當,顏芙凝細細包起,剛扣上包扣,忽覺身前籠了一道影子。
抬眸一瞧,竟是適才在看書的某人。
“喂,你走路沒聲的嗎?”
傅辭翊伸出雙手:“我的手也需要抹香膏?!?
顏芙凝斜他一眼:“香膏只買了兩小罐,一罐給了北墨,還有一罐我自個要用的?!?
香膏是她在買胭脂水粉時一并買的,當時喊他聞一聞香味,他勉強說還成,顯然是鄙夷的。
“你我是夫妻,用一罐無妨。用完,我陪你去買?!?
顏芙凝努嘴指去:“就在梳妝臺上,白色扁扁的小罐子,你自個取吧。”
“娘子幫我抹。”
這種勞什子玩意,他從沒抹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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