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辭翊適時地捂了頭上的大包,身形一晃。
顏芙凝連忙扶住他,與傅河道:“你家大人在圍場受傷嚴(yán)重,適才還昏迷了,太子府這酒是喝不成了?!?
傅江看向傅辭翊:“公子,那屬下去如實拒絕?”
傅辭翊沉吟,道:“你帶著請?zhí)ヌ颂痈?,將我在圍場受傷之事稟了,著重說一說我如今的情況,不宜飲酒?!?
“屬下明白?!?
傅江拱手告退。
顏芙凝輕聲猜測:“我覺著是太子來求證你傷得如何?!?
“有此可能。”傅辭翊淡聲,“我覺著更大的可能是,他在拐著彎告訴我,我在圍場遇襲,是他吩咐人為之。”
“他所為,又來告訴你是他為之,是何目的?”顏芙凝蹙眉,“即便是傅正青這條賣官鬻爵的線被你挖出來,太子不是應(yīng)該保密行事么?”
竟如此張狂。
傅辭翊冷笑:“他既然是太子,那自然不必怕我一個臣子。想來此次事件的目的,是他想要敲打我?!?
聞,顏芙凝往他頭頂?shù)陌?,忍不住又笑?
“還真是敲打,都打成這般了。”
傅辭翊揉了揉,嘶的一聲。
顏芙凝拉住他的手臂:“你揉得太重,如此不妥?!?
男子收了手,為難道:“此包不消,我如何娶你?”
“有此包在,你不能娶我了?”她反問。
“誰家新郎頂著個大包去迎娶新娘的?”
“離成婚還有時日呢,保證讓你這包消了。”她拉了他的手,“去屋里,你把頭發(fā)散開,我瞧瞧發(fā)腫的情況。”
還得看看有無破皮。
傅辭翊隨她進(jìn)屋,乖順被她按坐在椅子上。
顏芙凝取下他頭上玉冠,如瀑魔發(fā)散開,配上他唇紅齒白的模樣,甚是昳麗。
瞧了一眼,她輕輕一笑:“這位郎君容顏生得好,若包消不了,委實可惜。”
“莫笑了,快幫我看看如何早些消腫?!?
顏芙凝撥開他的發(fā)絲,喃喃道:“頭皮沒有明顯破損,如此凸起,可見是鈍器外力作用所致?!?
“圍場有山有林,山腳突然闖出二十余個蒙面人,個個手持棍棒,皆沖我而來。”
“不是有人跟著你么?”
“當(dāng)時跟著我那隊人,離我有些距離。就在我施展拳腳時,有人從背后猛敲我腦袋?!?
“下手重了,腦震蕩會有頭暈嘔吐的癥狀,最近這段時日,你得好生歇息?!鳖佨侥p輕觸了觸包,“頭兩日冰敷,之后可以熱敷,如此消腫?!?
“你會來幫我施針么?”他問。
“你想我來么?”
傅辭翊頷首:“自然?!?
最起碼不能頂著一個包去娶她吧?
“行罷。”顏芙凝開始整理銀針包,“今后幾日,我若得空便過來?!?
見她將銀針包放入藥箱,傅辭翊扣住她的手腕:“你這就要走了?”
“此刻不走,我理一理藥箱?!彼龔南渥永锶〕鲆恍」匏幐?,“消腫止痛的,每日涂抹兩次?!?
男子放開她的手:“我餓了?!?
“這是你家,你不會自己喊人擺飯菜么?”她說著,想起婉娘所,“算了,我?guī)湍闳ズ?。?
男子唇角愉悅彎起:“多謝娘子?!?
顏芙凝便出了主院,與守在院門口的人說了一聲,而后回了書房,寫藥方。
藥方只片刻就寫好,拿給靠坐在床上仍披散著頭發(fā)的傅辭翊瞧。
“先喝個十日,十日若還不能好,我換幾味藥?!?
“好?!蹦凶訏吡艘谎?,緩緩擱下方子。
顏芙凝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房中很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