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傅家時,顏芙凝與傅辭翊正用完早膳。
“傅大人,太后命傅少夫人入宮?!蹦馈?
傅辭翊淡聲:“可有說是何事?”
“池郡王病癥又起,太后關懷,特請傅少夫人入宮幫郡王診治?!蹦?,“還請傅少夫人即刻進宮?!?
又是龍池安,顏芙凝惴惴不安地看向傅辭翊。
想著他大抵又得發(fā)瘋。
沒想到他與莫公公道:“雪地路滑,我陪娘子入宮?!?
“傅大人有心了?!蹦釉挕?
夫妻兩人隨莫公公進宮去。
路上并未乘坐宮里的馬車,而是坐了自家的車子。
“夫君,可別因此生氣?!鳖佨侥崆芭c他打招呼,“等會看診,你切莫當著太后的面與我吵嘴?!?
即便要吵,也得回家吵。
“我不氣,我氣得是龍池安卑鄙。”傅辭翊捏住她的手。
嗓音仿若是從齒縫溢出。
揭穿了他的身份,如今看他與凝凝關系越好越好,龍池安又急了。
此等卑鄙小人如今再度搬出太后來,委實令人氣憤。
他倒要看看卑鄙小人等會會作什么妖。
馬車到皇宮,小夫妻進到太后宮里,時辰將近中午。
太后由皇帝與龍池安陪著,就等著他們到來。
夫妻倆見了禮。
“平身?!被实鄣馈?
“終于來了?!碧蟮懒艘痪洌锤缔o翊跟來,面上不悅絲毫不掩,“傅大人怎地過來?”
傅辭翊作揖:“回太后,臣之妻嬌弱,天寒地冷地出門,臣心疼,唯有一路跟著才放心。”
此番說辭,太后倒也不好怪罪,頷了頷首:“傅大人是個好夫君。”
轉眸看向顏芙凝:“給池郡王診治罷,先前你祖父求哀家,要求取消你與池安的婚事,哀家可有條件在先的,便是需要你時刻注意池安的身體。如今倒好,瞧樣子,你是沒把哀家的話放在心上,更沒把池安的身體情況擱在心里?!?
顏芙凝垂眸:“臣婦惶恐?!?
龍池安端坐著,見顏芙凝不愿多說,側首與太后道:“皇外祖母莫要怪罪了,顏二小姐既然來了,那就請她幫我診脈罷?!?
“嗯?!碧箢h了頷首,與顏芙凝道,“仔細診脈。”
“是?!鳖佨侥龔母缔o翊肩頭取下藥箱,悄然捏了捏他的手,漂亮的眼深深望他一眼,這才抬步往龍池安行去。
傅辭翊只覺自己窩囊,此般局面居然阻止不了。
即便他如今貴為內閣首輔,在太后與其親外孫龍池安跟前,他不得不低一頭。
龍池安卷起袖子,含笑看向顏芙凝。
卻不想顏芙凝并未與他目光接觸。
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,她從醫(yī)藥箱內取了個手枕,還有一塊絹帕出來。
手枕讓他的手腕擱在上頭,絹帕則蓋在他的手腕上,做了這些,她才搭上他的脈搏。
見狀,傅辭翊眉梢一挑。
他就知道他的妻是向著他的。
皇帝整了整龍袍,朗聲道:“傅愛卿,隨朕走走?!?
“是,皇上?!备缔o翊應下。
兩人出了門,并未走遠。
傅辭翊眼尾的余光一直盯著屋內。
見狀,皇帝笑了笑:“緊張你娘子會被人拐了去?”
“不緊張?!备缔o翊含笑道,“娘子心里只我一個,不會被人拐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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