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婉悠、顏芙凝與傅南窈聽得清清楚楚。
那人真的不是太監(jiān)。
要在帝太后身旁充當(dāng)太監(jiān),每日刮胡子遮掩當(dāng)是辛苦之事罷。
龍奕冷冷看向帝太后:“母后身旁的閹人親信竟然不是太監(jiān)?!?
帝太后的臉色這才乍青乍白。
不過她很快鎮(zhèn)定下來:“哀家身旁竟然有這樣的人,實(shí)在是可惡。”緊接著話鋒一轉(zhuǎn),“皇帝,看在谷忠十幾年如一日伺候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,饒過他罷。”
龍奕一個(gè)抬手。
架著谷忠的兩個(gè)年輕太監(jiān)立時(shí)松了手。
谷忠火急火燎地穿上褲子,再度跪在了地上:“請皇上恕罪!老奴雖然不是真太監(jiān),但老奴這伺候帝太后的心是忠心的啊!”
“眼前的手都放下罷?!饼堔鹊?,輕輕捉了喬婉悠眼前的手。
喬婉悠開口:“十多年前,本宮還是晉王妃時(shí),那一日給帝太后請安,看見你在帝太后房中。帝太后靠在你懷里,你們二人你儂我儂,情誼頗深?!?
說話時(shí),她看向帝太后:“您還裝作不知他不是個(gè)太監(jiān)?”
“喬氏,就因?yàn)榘Ъ乙酝粗亓枋?,你如此誣陷哀家?”
帝太后抓起茶盞往喬婉悠跟前的地上一擲。
茶盞應(yīng)聲碎裂,茶水四濺。
喬婉悠笑了笑,淡淡抖了抖裙裾上被濺到的茶水:“那日太后還說,若非有他,被打入冷宮的便是你了。”
帝太后這才慌了:“喬氏,你別胡亂語!”
偏生凌氏此刻道了一句:“我姑母怎么可能會(huì)被打入冷宮,皇后切莫信口雌黃!”
“緣何要打入冷宮,想來帝太后與這位假太監(jiān)最是清楚?!眴掏裼茰厝峥聪螨堔?,“皇上,帝太后身份尊貴,受不得刑法,這可如何是好?”
龍奕輕描淡寫道:“宮中用刑不妥,他既然是假太監(jiān),那就變成真太監(jiān)罷?!?
谷忠聞,不??念^:“皇上,是老奴勾引了帝太后,一切與帝太后無關(guān)。太后所打入冷宮之事,無非是老奴早年就與帝太后在一起了,絕無旁的緣故。帝太后是皇上母親,皇家名聲大于天,請皇上責(zé)罰老奴一人。一切過錯(cuò),老奴愿一人承擔(dān)?!?
外之意,他連死都不怕,更不怕此刻就去當(dāng)個(gè)真太監(jiān)。
帝太后沉著臉。
心頭恨急,怒急。
龍奕單手整了整龍袍,半垂著眼,嗓音清冷得出奇:“龍聞嶼,顏芙凝。”
傅辭翊與顏芙凝雙雙行至龍奕跟前,小夫妻并肩立著:“兒臣在。”
龍奕吩咐:“此事交由你們,要怎么做,你們便怎么做?!蔽㈩D下,眸光特意轉(zhuǎn)向帝太后,“務(wù)必還原當(dāng)年火災(zāi)的真相?!?
小夫妻應(yīng)聲稱是。
帝太后聞,臉色白了白。
雙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。
見狀,龍奕便知自己將任務(wù)交給三子三兒媳是對的。
傅辭翊道:“父皇,當(dāng)年之事重大,兒臣希望皇太后來此,一并聽一聽事情的真相?!?
當(dāng)年父皇出生沒幾日就滴血驗(yàn)親。
彼時(shí)身為皇后的皇太后也在場。
龍奕頷首:“準(zhǔn)了?!?
顏芙凝也道:“父皇,兒臣想請身在冷宮的蕓太嬪與玲太嬪也來此地?!?
“哀家不許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來哀家的寢宮?!钡厶笈轁M面。
“帝太后在怕什么,怕蕓太嬪嗎?”顏芙凝蹙眉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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