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芙凝咯咯地笑。
只片刻,幾人回來。
“找到有痣之人了!”傅海激動。
“敢情是你?”傅溪問他。
“不是我?!备岛V赶蚝箢^慢吞吞跟著的傅江,“這小子右邊屁股上有顆痣,痣上有兩根黑毛?!?
話說到這里,他伸出兩根手指做了個手勢。
“一根往這邊撇,另一根往那邊撇。”
聞此,傅江提了步履,一個箭步過去捂了傅海的嘴:“你小子說那么清楚作甚?”
在場之人聽得皆笑。
傅辭翊問冷風冷影:“如此說來當年你們撈起的有痣之人便是傅江?”
“應是他,痣的位置與當年所見一般?!崩滹L含笑說。
冷影憋著笑意:“為何之前不記得是誰人了,只記得那顆痣?主要當初這小子是屁股朝上在水里,那顆痣就在水面上。”
這一幕到如今印象還很深。
“會不會真那么巧,傅江就是傅老爺子的外孫?”顏星河問。
陸問風提出疑惑:“倘若傅江就是,那他自己怎么沒有這方面的記憶?”
“莫非與我一般失憶了?”傅溪猜測。
“我可沒失憶?!备到洁臁?
這時,冷風道:“這小子也是命大,我們救他時還以為他活不了了,沒想到活了下來,學武的勁頭十足。那會一直泡在水里,可能腦袋進了水,記憶不怎么好了吧?”
“你才記憶不好了?!备到沽搜垌拔液苡锌赡懿皇恰!?
白給人看了屁股。
“那你且說說自己是何方人士,離家之前家里還有誰?”顏芙凝問他。
傅江一怔:“我,王妃,我是個孤兒,我連我娘是誰都不知道?!?
顏芙凝沉吟,又問:“那你家在哪個州?”
“這個我也不知,我只知道家鄉(xiāng)時常發(fā)洪水?!?
“澎州水患多,這點對上了?!鳖佨侥齻阮^與傅辭翊道,“夫君,姑母嫁去澎州后不久就懷了身孕,有身孕的女子不宜舟車勞頓,故而她有孕時沒有回過錦州。而姑母生了孩子后又被夫家迫害至死,故此當年的孩子很有可能連自己的母親叫什么都不知道?!?
傅河道:“殿下姑母離世后,她的丈夫很快續(xù)弦,繼室也生了兒子。彼時傅老爺子的親外孫被趕出家門,依照年歲來看,大抵才兩三歲,這樣小的孩子自然沒什么記憶。后來他稍微長大一些,聽鄰居說起外祖家在何方,他就去尋,路上遇到水澇。這些是我們當時查到的,如今看來能對應到傅江身上?!?
“去澎州調查,我也去的,你們難道忘記了?我若就是,我當時怎么沒感覺?”傅江反駁。
微頓下,他又道:“在我記憶里,我自幼沒了家人,是個乞丐。”
“被冷風冷影從水里救起,屁股上有痣的那個確實是我。”
“不是我不想穿好褲子,是褲子太破了,遮不住屁股?!?
“為何掉進河里,是餓得太久,我去河邊舀水充饑,不想頭一昏就栽進了水里?!?
話說到此處,忍不住哭泣。
此刻在場之人無人笑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