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他的一顆心鼓噪得教人難受。
都怪北墨與阿力,說什么他知道如何生孩子,害得他今夜整個人都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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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大早。
李信恒早早來了,帶來一壇酒。
見傅辭翊出了房門,他連忙將酒舉起:“夫子,這壇酒給你喝?!?
傅辭翊婉拒:“平日無事,我不飲酒。”
李信恒直接將酒放去了堂屋:“平日不喝沒關(guān)系,想起來喝一碗就成。夫子往后若想喝酒,有我陪夫子一起喝。”
傅辭翊緩步進(jìn)了堂屋:“酒是你父親所留,我如何好意思收?你帶回去吧?!?
李信恒笑得不好意思:“我爹釀這批酒是給我娶媳婦的,我如今二十有五了,今后怕是討不到老婆了的,酒還是早些喝掉得好?!?
怕傅辭翊不肯收,他補了一句:“我家里還有好幾壇呢。”
傅辭翊這才收下。
有心想要安慰李信恒幾句,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。
自己的未婚妻大庭廣眾退了他的親,可不提。
但他們陰差陽錯成了夫妻,兩年后自動和離。
如此種種,可見他自己娶媳婦也挺艱難的,此刻是沒什么資格去勸李信恒的。
這時,傅北墨起來,見堂屋熱鬧,他便走來。
“李大哥家為何那么多酒?”
李信恒又笑:“是我爹釀的,準(zhǔn)備給我娶媳婦辦酒席用?!眹@氣一聲,自嘲道,“討不到老婆嘍?!?
傅北墨道:“我腦袋瓜被人砸了,所以很多人喊我傻子,我是真的討不到老婆嘍?!?
李信恒頭一次聽說婉娘小兒子癡傻是因為被人砸了腦袋瓜,驚愕不已。
“哪個歹人做的?”
眼前好看的小少年,若不是有些癡傻,絕對能大有作為。
光看他昨兒清早給他耍的那幾套拳法,他就知道小少年原本該有多聰慧。
傅辭翊道:“此事還有待查,事發(fā)時北墨年幼?!?
他年紀(jì)也不大。
如今想來,總覺著當(dāng)年之事,背后有人指使。
“跑操了,跑操了?!卑⒘σ魂囷L(fēng)似的跑來。
經(jīng)過一晚,他已將昨兒的窘迫給忘在了腦后,屁顛屁顛地走到傅辭翊身側(cè),規(guī)矩行禮。
“夫子,我來晚了?!?
“不算晚?!?
傅辭翊淡淡瞥他一眼,而后眸光清淺地望向闔著門的西廂房。
某個小女子還賴在床上。
傅北墨也對阿力道:“不晚不晚,是我與哥哥起早了,也是李大哥來早了。哦,對了,李大哥在與我說討不到老婆,阿力,你能討到老婆么?”
阿力愁眉苦臉道:“這不是開玩笑么?我之前飯都沒得吃,如今在你家才吃飽了飯。討老婆,我可不敢想?!?
此話一落,李信恒、阿力與傅北墨齊齊羨慕地望向傅辭翊。
傅辭翊蹙眉:“如此看我作甚?”
李信恒:“咱們四人中,只有夫子有娘子?!?
傅北墨頷首:“對,哥哥有嫂嫂?!?
阿力附和:“對,夫子有嫂嫂。”
傅辭翊抬眼望天。
他能說他與他們一樣么?
被一個女子退親,又與同一個女子結(jié)為夫妻,這其中的苦,他能與誰說?
顏芙凝兩年后就不是他娘子了!
就在這時,西廂房房門打開,顏芙凝出來。
看四個不同年歲的男子站在堂屋門口,她指了指自己:“都在等我跑步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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