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辭翊喉結(jié)微滾:“好,別再摔了?!?
顏芙凝一噎,有他這么說話的嗎?
天色漸暗。
雨,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。
阿力要在傅家沖澡,遂撐傘去自個(gè)家取干爽衣裳。
傅北墨則先去茅房隔間沖洗,他洗好出來,阿力正好回來。
灶間,傅辭翊淘了米,下鍋。
顏芙凝進(jìn)來,取了一條先前曬好的魚干,切成段裝盤。大白菜切段亦裝盤,臘肉切片,鋪在菜上。
兩道菜擱到飯架上。
飯架底下煮飯,飯架上蒸菜,一鍋蒸煮了。
傅南窈將熬煮好的姜湯分兩碗裝,端去堂屋。
傅北墨先喝了一碗。
見堂屋沒有阿力身影,傅南窈便扯開嗓門喊:“阿力,快來堂屋喝姜湯。”
阿力剛剛沖洗好。
聽到喊聲,跑來堂屋,端起碗,大口喝姜湯。
此刻的他,身上只穿了條褲衩。
傅南窈看到光著身子的阿力,怔愣一瞬,喊道:“登徒子,你怎么不穿衣裳?”
姜湯辣口,喝得阿力張嘴哈氣,說的話便有些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:“我頭一次在你家沖澡,沒經(jīng)驗(yàn)。進(jìn)去沖了,沖好發(fā)現(xiàn)衣裳都放在堂屋了,我身上這褲子還是方才淋過雨的。”
要出來時(shí),實(shí)在無法,只好將濕的里褲給套上了。
傅北墨大笑:“阿力,你可真傻!”
婉娘瞧不見,再則阿力與北墨一般,半大小子一個(gè),不穿衣裳沒什么。
遂開口:“濕褲衩還得脫下來,去北墨房間穿吧。下回去沖洗,墻上有個(gè)勾子可以掛衣裳?!?
“好的,嬸嬸?!?
眼眸轉(zhuǎn)向傅南窈,阿力紅了臉,連忙撈起放在竹椅上的衣裳,跑往傅北墨房間。
傅南窈指著他的背影,嗤道:“他還臉紅了,瘦得跟猴一樣,有什么好看的?”
傅北墨懟她:“那你別看?!?
“傅北墨!”傅南窈惱了,“又不是我要看的。”
灶間,顏芙凝拿了個(gè)蘿卜洗凈,斜刀切塊。臘肉又切了些,此刻切的是厚片。
傅辭翊在灶膛后燒火,開始煮飯蒸菜。
顏芙凝把煮過姜湯的鍋刷干凈,對灶膛后的他道:“另一口鍋也燒起來吧?!?
傅辭翊應(yīng)聲,從外側(cè)的灶膛取了兩根燒的正旺的柴禾,塞去了內(nèi)側(cè)灶膛。
兩邊分別添了新柴。
顏芙凝看鍋熱起來,便開始燒蘿卜燉臘肉。
堂屋一直吵吵嚷嚷的,夫妻倆一人燒火,一人在灶臺前忙碌,皆沒空去理會。
天落雨,事情又多,傅家的晚飯就晚了些。
吃飯時(shí),顏芙凝這才問起方才吵什么。
“說起這事,我心里還有氣?!备的像耗每曜哟亮藟K蘿卜,“就是阿力沒穿衣服跑到堂屋來了,我都看見了?!?
顏芙凝驚愕:“沒穿衣服?”
傅南窈瞪了埋頭吃飯的阿力一眼,氣道:“對啊,他干衣裳放在堂屋,嫂嫂,你說他傻不傻?”
顏芙凝窘得不好接話。
不是吧,不會啥衣服都沒穿吧?
阿力不像是個(gè)傻的。
為了吃飽飯,懂得利用北墨的善良,還求他們家收留他,可見是有小聰明的。
雖說沒有父母教導(dǎo),幸好不曾學(xué)壞,為人老實(shí),心思亦算單純。
傅辭翊似乎看出她的猜測,直接道:“阿力不至于傻到?jīng)]穿褲子?!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