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墨,你說什么?”
她側(cè)眸看向他,眼前的少年面容白凈,眼神純澈。有那么一瞬,他的神情謹(jǐn)慎,還有以往從未見過的揣度,帶著小心翼翼。
只一息便消失不見。
傅北墨傻笑道:“嫂嫂那么好,我也想要嫂嫂喜歡呀?!?
顏芙凝舒了口氣,天真的少年所,自然亦是天真之語。
她笑了:“北墨那么可愛,嫂嫂自是喜歡的?!?
傅北墨眨眨眼:“那嫂嫂喜歡哥哥么?”
傅辭翊的腳步在灶間門口一頓,思忖須臾,決定不進(jìn)去。
顏芙凝佯裝惱怒:“傅北墨,哥哥嫂嫂的事情,你少打聽?!?
“哦。”傅北墨撅起嘴兒。
轉(zhuǎn)頭瞥見兄長的側(cè)影在灶間門口,便快步出去,仰頭對兄長嘚瑟:“嫂嫂說喜歡我,嘿嘿……”
傅辭翊面無表情地曲指,扣在弟弟的腦門上。
腦門吃痛,傅北墨怏怏不樂。
捂著被敲擊處,回房去了。
一邊走,一邊扭頭,瞪一眼兄長,嘴里不停地碎碎念。
顏芙凝繼續(xù)洗碗,察覺傅辭翊進(jìn)來,輕聲道:“北墨小孩子心性,又天真,他所與稚童一般,何必計較?”
傅辭翊神情冷然:“適才飯桌上,北墨與阿力所,你莫在意?!?
“沒事,我聽過就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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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一直持續(xù)到翌日清早,才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晨練取消,傅辭翊一早去了村塾。
地上泥濘,且還在下雨,不便進(jìn)山挖藥材,顏芙凝便在房中練字。
這段時日來,她已經(jīng)認(rèn)得頗多繁體字,練字練得手腕酸疼,便翻看醫(yī)書。
東廂房內(nèi),傅南窈透過窗戶看顏芙凝神情嚴(yán)肅認(rèn)真,不禁打趣:“嫂嫂莫不是也要參加科舉?”
顏芙凝頭也未抬,云淡風(fēng)輕地道:“我不參加科舉,卻在鉆研醫(yī)術(shù)呢。像是北墨老說胡話渾話,得給他腦袋上扎幾針。至于你的腿,大抵要敲斷了才好。”
嬌柔的嗓音,說的卻是令人心驚的話。
傅南窈聽得小臉發(fā)白:“嫂嫂,我以往是有得罪你,可不待這么復(fù)仇的吧?”
她摸了摸瘸腿,腿雖說是瘸的,但好歹她是有兩條腿的人。
被敲斷了,她可就只剩一條好腿了。
那便是再不能行走了。
顏芙凝輕輕一笑,搖了搖頭,不語。
堂屋內(nèi),傅北墨與阿力正在削竹子玩,做成竹劍的模樣。
冷不防地聽到顏芙凝所,傅北墨丟下竹劍,捂住昨兒被兄長敲過的腦門。
“我不要扎針,疼的。”
嗚嗚嗚,嫂嫂不喜歡他了。
就在這時,胡阿靜撐著一把油紙傘來了傅家院中。
她站到西廂房外的屋檐下,收起傘,拍了拍袖子上濺到的雨水,抖了抖羅裙。
“昨兒我去縣城了,表嫂叫我?guī)г捊o你,今后莫要再勾引大表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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