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辭翊下床點(diǎn)燈,開了門,卻又很快關(guān)上。
顏芙凝微靠在床頭:“怎么了?”
傅辭翊嘆息:“已是半夜,娘早已熟睡。”
顏芙凝抱歉道:“哦,對不起,我方才疼糊涂了?!?
沒意識到婆母早已睡下。
“你別如此說?!蹦凶咏忉專爸饕悄镆坏┍怀承?,很難再次入眠,這是老毛病了。娘帶我逃到凌縣時,就落下了夜里不能安寢的毛病?!?
顏芙凝縮到被窩里,閉上眼睛:“我忍忍就過去了?!?
音色嬌嬌弱弱的,整個人更是脆弱得很。
傅辭翊眉心一皺,一把扯了床上懸著的床單,扔到箱子上。
床單在空中“咻”的一聲飛過,驚得顏芙凝睜大眼。
入目,床架上的繩子也被他解了。
“你作甚?”
他不待如此欺負(fù)人的吧?
男子沒回話。
他打開箱子,將先前村塾那床雙人被取了出來,替換掉床上的兩床被子。
顏芙凝不光肚子疼,此刻整個人更是驚得瑟瑟發(fā)抖:“傅辭翊,你想作何呀?”
他瞥她一眼,揮手熄了燈火,鉆進(jìn)被窩。
深吸一口氣,伸手將她嬌軟的身子擁在了懷里。
她的身子果然很涼,手腳皆涼。
突如其來的擁抱教顏芙凝不敢亂動。
此刻的他們,只穿著薄薄的里衣,肌膚雖未直接接觸,但若有似無的觸感令她腦袋懵掉。
傅辭翊這才道:“我身上熱得很,你把我當(dāng)成湯婆子就成。”
他的手指輕輕觸了觸她的手指,覺得她沒抵觸與反抗,他才緩緩將綿軟發(fā)涼的小手捏在了手心,用自己手心的溫度暖著她的手。
嗓音又低又?。骸澳阌X得夠暖的話,我?guī)湍惆慈喽歉??!?
顏芙凝羞得不行:“不用了?!?
若說在學(xué)堂她抱著他的脖頸睡過,可那時她是睡著狀態(tài),完全不知發(fā)生了什么。
而此刻,實(shí)實(shí)在在被他抱在懷里,心跳登時如鼓。
“顏芙凝,你不必有負(fù)擔(dān),我只是湯婆子?!?
話落,男子的另一只手就按在了她的肚腹上。
顏芙凝一驚:“啊,別!”
小心臟好似要從嗓子眼跳出來,她忙去抓他的手腕。
然而,他的手好熱啊……
他緩緩按揉著,腹痛神奇地緩解不少。
她紅透了臉,小聲道:“謝謝!”
更要命的是,少女帶著馨香的呼吸更是絲絲縷縷地拂過他的喉結(jié)。
傅辭翊喉結(jié)滾了滾,身體滾燙,整個手掌更是僵得不行,熱得不行,卻不得不輕緩力道,緩慢按揉。
腹痛漸漸好轉(zhuǎn),顏芙凝這才敢動了動身子。
她從來不知男子的身體能熱到此般程度。
真的是一只人形暖寶寶。
好暖,好熱。
熬了半宿的困意涌上,她竟緩緩睡了過去。
睡著后,她的胳膊又無知覺地攀上了他的脖頸。
與先前那次不同,此次傅辭翊唇角微微動了動。
原以為自己大抵會失眠,沒想到自己很快也進(jìn)入了夢鄉(xiāng)。
翌日清早,他先醒來。
掀被下床,穿衣時,發(fā)現(xiàn)褲子上沾了抹血跡。
霎時間,耳尖紅似滴血。
在簾子后悄然換了褲子,想了想,終究將褲子卷起,塞進(jìn)了被子里。
只是,他的褲子上沾了她的血,那她身上……
而她此刻還睡著,睡得異常香甜。
他該不該提醒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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