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很靜,靜得能聽見客棧的小二們的招呼聲,還有客人上樓的腳步聲。
兩人的目光,猝不及防地對視。
眼前的俊容是一如既往的冷峻,眼底有她讀不懂的幽深。
顏芙凝心下一凜,自己怎么能問那樣的問題。
傅辭翊曲指,指關(guān)節(jié)在她的腦門上叩擊一記。
叩得頗重。
顏芙凝吃痛,捂著痛處,眉眼皺起:“好痛的,我好奇問問,你可以不回答的?!?
“沒有?!蹦凶勇暰€沒有起伏。
眸光移到她挪開手的腦門上,一抹紅。
真是嬌氣。
以往他叩擊傅北墨,啥痕跡都沒有。
適才他還只用了三分力道。
顏芙凝笑得俏皮:“真沒有嗎?”
“真沒有。”
“那你還挺潔身自好的。”
冷不防地,男子來了這么一句:“你原本想嫁的傅明赫他就有通房?!?
令顏芙凝一哽。
想嫁傅明赫的是原身,又不是她。
不過此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與他說了,只會(huì)被當(dāng)成妖怪,亦或在他看來是想賴賬的行為,防止她被他報(bào)復(fù)的詭計(jì)。
見她不作聲,他嗓音清冷,眉眼皆冷:“怎么,不高興?”
“隨便他有幾個(gè),都與我無關(guān)。先前我不知他底細(xì),這才……”顏芙凝覺得解釋不清,索性不解釋了,轉(zhuǎn)了話頭,“所以說盲婚啞嫁的,就是不好,新郎新娘都不怎么了解彼此呢。”
男子沉聲:“你挺了解我,故而退親?!?
顏芙凝又一哽。
她就說嘛,此人睚眥必報(bào),今時(shí)今日還記著。聽他嗓音里的冷,恨不得將她給凍結(jié)了。
順毛捋毛!
對,只能如此。
遂眉眼含笑:“傅辭翊,我?guī)湍隳竽蠹绨虬伞!本d軟的小手搭上他的肩頭,“我靠你肩膀那么久,該酸了呢。”
兩人面對面站著。
女子身量高挑,身段撩人。然而在身形頎長寬肩窄腰的男子跟前,又顯嬌弱,楚楚依人。
白嫩的小手?jǐn)R在男子的肩頭,似在勾人,教傅辭翊渾身莫名緊繃。
哪里想到,她又說了一句:“我告訴你,你的肩膀是我靠過最舒服的?!?
傅辭翊擋開她的手,渾身氣場冷凝:“你靠過幾個(gè)男子?”
顏芙凝懵了懵:“只一個(gè)呀,便是你。”
傅辭翊瞥一眼她綿軟的小手,竟有些后悔拍開她的手了。
“你想哪去了?彩玉肩膀我也靠過的,彩玉還背過我呢。她背我時(shí),我不得將頭靠在她肩上???”
男子坐下,不動(dòng)聲色背對她:“捏肩?!?
“來了?!鳖佨侥嗌鷳?yīng)了一句,雙手搭至他肩頭,緩緩按捏。
李信恒與彩玉帶著行李回來時(shí),就看到夫妻二人一坐一站,捏著肩膀。
“姑爺是肩膀酸么?”彩玉將行李擱下,“姑娘力氣小,李叔叔力氣大,李叔叔給姑爺捏捏肩?!?
李信恒擱下行李,便卷了袖子:“公子,我來?!?
傅辭翊一臉冷沉,起身道:“用晚飯?!?
說罷,輕輕帶了下顏芙凝的后背,夫妻倆先出了客房。
李信恒與彩玉面面相覷,立馬跟上。
四人來到樓下用飯的客堂,陸問風(fēng)一行已在。
“辭翊賢弟?!标憜栵L(fēng)招手,“我們邊上還有空桌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