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昨日的事,他今日駕車甚是謹慎。
路上,顏芙凝問傅辭翊:“夫君今日是打算與我去看宅院?”
“本月中旬三日的課,得補。宅院一事,中午我來尋你?!?
“也好?!?
一刻鐘后,顏芙凝進了劉記酒樓。
劉松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你嬸嬸尋了個宅子,保證閨女喜歡,是這會去看,還是約個時間?”
顏芙凝笑得眉眼彎彎:“我與夫君約好中午,既如此,今日中午先看嬸嬸幫我們尋的宅子?!?
“行,我派伙計去家里說一聲?!?
劉松當即喊馮伙計跑一趟。
簡單聊好,顏芙凝便開始忙新線路事宜。
一忙碌起來,時間便過得頗快。
臨近中午,傅辭翊來了酒樓。
他前腳剛進,禾氏后腳也到了。
“閨女,咱們先吃飯,再去看宅子?!?
“好,嬸嬸,您先坐?!鳖佨侥f著,一抬眸便看到傅辭翊已站在她三步開外,“夫君也到了?!?
禾氏快走兩步,仰頭看身量極高的年輕男子,笑瞇瞇道:“長得是真好看,能跟我兒子比?!?
傅辭翊頷首致意。
顏芙凝將手上的單子擱在臺面上,繞出柜臺,問傅辭翊:“這個點,夫君還沒用過午飯吧?”
“嗯?!备缔o翊頷首,當著劉成文母親的面,他補充,“想與娘子一道用飯?!?
正好劉松從賬房出來。
他笑著道:“那咱們就一起吃吧?!?
包間全都被客人定走了,劉松命伙計將飯菜擺去了賬房,四人就圍著賬房內的桌子用飯。
飯吃到一半,禾氏狀似開玩笑地道:“夫子若不是我家成文的夫子,我決計要讓成文娶了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桌面下,劉松踢了她一腳:“瞎說什么大實話,雖然我也有這個想法?!?
夫妻倆相視而笑。
傅辭翊面色不辨喜怒,嗓音清冷:“劉成文是沒機會了,芙凝與我是自幼定的親?!?
“不是還曾退過親的么?”禾氏道,“夫子別怪我嘴快,說得直。你若嫌棄娘子,那就讓給我們,我們酒樓少不了她。有我在,我保證叫成文那臭小子好好待娘子?!?
劉松又踢她一腳:“你今日怎么回事?盡說大實話!”
旋即哈哈大笑,到底是他的媳婦,把他不敢說又想說的話,全都說出來了。
顏芙凝捏著筷子的手,此刻還捏了把汗。
今日叔叔嬸嬸所,簡直就是在傅辭翊的老虎頭上拔毛。
她是真怕他當場耍了瘋。
就這時,傅辭翊看向她:“退了親,還能入錯洞房成為夫妻,說明緣分匪淺?!?
此話一出,劉松夫妻頷首:“話倒是這個話,理也是這個理?!?
傅辭翊目光沉沉地看著顏芙凝,倏然抓住她的手,又一字一頓地補充:“既如此有緣分,怎好輕易分開?”
顏芙凝一驚。
話里話外地含了意思?
他不肯放了她,不承認兩年之期了?
不對,他定是說給叔叔嬸嬸聽的。
對,僅此而已!
一邊想著,一邊用勁從他手心將手抽出。
而他那雙冷沉的眼,倏然提醒了她,她若不再說些什么,今日受苦受難的是她。
遂佯裝羞赧,與劉松夫妻道:“我明白叔叔嬸嬸所,是為我好,想要檢驗夫君對我是否真心。兩位放心,夫君心里全是我,來鎮(zhèn)上買宅院,便是他憐惜我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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