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老含笑頷首,伸手去接。
手一滑,水灑在了顏芙凝袖子上。
他迭聲道歉:“抱歉抱歉,老朽人老不中用了,連茶盞都端不穩(wěn)?!?
“無妨?!鳖佨侥髁朔餍渥?。
袖子實在太濕了,遂捏起擰了擰,擠出不少水。
就在那一瞬,手臂肌膚露出一片,血紅的守宮砂赫然在目。
池郡王大手一扣水壺,自斟自飲:“甚好。”
顏芙凝捏著袖子:“諸位請慢用?!?
袖子濕掉委實難受,她得去火邊烤烤。
當(dāng)即離開了包間。
池郡王眉梢眼底盡是笑意,下筷的動作不停。
丁老瞧得欣喜:“公子許久沒有此般胃口了?!?
男子低笑。
在京那段時日,他時不時地想起她,故而他決定遵從自己的內(nèi)心,離她近一些。
在她身旁,他能緩解癥狀,可見他與她之間冥冥之中有著緣分。
適才咳嗽全因心急。
午后。
亭長與眾夫子吃飽喝足,出了包間,離開酒樓。
傅辭翊則留下。
顏芙凝不禁問他:“下午你不去學(xué)堂了?”
“嗯,宅院一事?!?
“對哦,不知今日原房主有沒有空?”
“若不來,咱們?nèi)ザù玻珊???
“好啊?!?
就這時,池郡王緩步出來。
見到他,傅辭翊神情淡淡。
池郡王溫潤而笑,越過他,徑直走向顏芙凝:“我會在青山鎮(zhèn)住些時日。這段時日,可否勞煩姑娘采些藥材,靈芝之類?”
顏芙凝正想說自己最近不怎么采藥了,便聽得丁老道:“我家公子吃不得醫(yī)館藥店內(nèi)的靈芝,嫌他們的靈芝成色不好。”
“竟是如此,那我得空去尋?!鳖佨侥龖?yīng)下。
池郡王又道:“價錢不會虧待姑娘?!?
外之意他們是在做生意。
傅辭翊豈能聽不出來,但更深層的意思他也聽出來了。
偏生顏芙凝什么都覺察不到,只顧笑著道:“以往什么價格,今后還是什么價格便是。”
池郡王頷首,與顏芙凝道辭離開。
不多時,禾氏來到酒樓。
“閨女,許房牙托人捎信去了,原房主最快也要明日過來?!?
“謝謝嬸嬸,明日也可?!鳖佨侥f著,瞧了傅辭翊一眼。
傅辭翊淡淡頷首:“既如此,咱們先去購置家具?!?
夫妻倆去了木藝店。
店主見她過來,直接將人領(lǐng)往后院。
后院內(nèi)不少木工箍桶匠皆在忙碌,制作各種木質(zhì)家具,箍各式盆與桶。
“這便是姑娘定的雙人浴桶?!钡曛髦钢锹湟呀?jīng)打磨光滑的浴桶,笑盈盈道,“適合小夫妻泡鴛鴦浴。”
此話一出,工匠們皆笑。
顏芙凝慌忙瞥一眼傅辭翊,與店主道:“我定制的浴桶是大了些,但不是雙人浴桶,我是給自己一個人用的。”
店主媳婦出來,一臉的了解:“姑娘,咱們懂的都懂?!?
店主又笑:“就是,沒什么好害羞的?!?
傅辭翊憋著笑意,與顏芙凝道:“是啊,娘子莫羞。”
被他這么一說,顏芙凝咬唇,真是解釋不清了。
更讓她窘的還在后頭,只聽得傅辭翊與店主夫妻道:“我們想要一張大床,聲響小些的,最好沒有聲響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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