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的手指向書案是那一方硯臺(tái)與墨條。
顏芙凝一眼便瞧見了:“擺在書案上很好看。”
傅辭翊打開錦盒,將硯臺(tái)墨條小心翼翼放了進(jìn)去,仿若至寶。
她驚訝:“怎么放回去了?”
“舍不得用?!?
顏芙凝笑他:“怎會(huì)舍不得?”
他坦誠(chéng):“此物我真的喜歡,故而舍不得用?!?
以往各式各樣的墨條硯臺(tái),他用得也多,見得更多。而眼前這份,確實(shí)舍不得用。
不光造型甚得他心,主要是——
她所送。
聊好這個(gè)話題,倏然間兩人皆沉默。
顏芙凝回了臥房,傅辭翊則在書房看書。
深夜,洗漱時(shí)。
兩人在凈房不期而遇。
此時(shí),傅辭翊剛洗漱完,身上著了寢衣寢褲。
顏芙凝見他喉結(jié)紅痕未消,輕聲建議:“你喉結(jié)上的痕跡要不要用粉蓋一蓋?要的話,明日清早我?guī)湍銚浞??!?
“家里人都知我喉結(jié)有痕跡,忽然沒有,豈不是更令人生疑?”
“也是,你早些就寢?!?
“你也是,我先回書房?!?
夜里,落雨。
秋季的雨一落,天便涼一分。
清早起來(lái),顏芙凝覺得身子發(fā)冷。
以為是下雨天氣溫下降所致,也沒多想,直接去了酒樓。
沒承想,上午竟來(lái)了月事,遂火急火燎地回了家。
在書房溫書的傅辭翊見她回來(lái),不多時(shí),又見彩玉端了碗什么進(jìn)來(lái)。
遂踱步跟去了臥房。
見彩玉端來(lái)的是紅糖水,他便了然了,話也不說(shuō),提步出了門。
兩刻鐘不到回來(lái),手上端了兩包物什,徑直去了臥房。
此刻的顏芙凝正在縫小衣。
見他又毫無(wú)聲響地進(jìn)來(lái),正要問是不是有事,只見他將兩包物什打開。
是一只金燦燦扁圓形的湯婆子,還有一只是鏤空雕花的暖手爐。
全都簇新。
“剛買的?!备缔o翊指著湯婆子,“你這幾日夜里需要?!庇种赶蚺譅t,“待天冷了,可暖手?!?
“謝謝你!”
顏芙凝微笑道謝,悄悄將方才在縫的小衣藏到被子下。
傅辭翊瞧見了,也明白是何物,假裝沒瞧見,耳尖卻泛了紅。
“不必謝,我想與你商議一件事。”
他在桌旁坐下,并不靠近床榻。
“何事?”
顏芙凝起身去看兩只物什。
“年后你隨我進(jìn)京赴考?!?
雖明知龍池安對(duì)她有意,但他就是想要她陪在身旁。
顏芙凝不解:“不是早說(shuō)好了嗎,大家都進(jìn)京?”
“我的意思是只你與我,頂多帶上彩玉與信恒?!?
“娘與北墨他們不去么?”
“春闈能否高中,猶未可知。”傅辭翊淡聲解釋,“不必那么多人一起去京城?!?
母親雖然眼盲失憶,定也不想再遇見那個(gè)人。
而他不同,他得復(fù)仇。
顏芙凝柔聲道:“我原想著進(jìn)京尋名醫(yī)給娘治眼睛呢?!?
傅辭翊也不多說(shuō),只道:“春闈后,或許尋名醫(yī)更便捷些?!?
“這倒也是。”她思忖片刻,道,“娘的眼瞧不見,即便跟去京城,在你春闈前,她也只能待在房中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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