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窈瘸著腿,拿著圣旨出來:“哥哥去宮里,難道不知道嗎?”
“知道什么?”
傅辭翊一把奪過圣旨,快速掃一眼。
傅南窈見兄長像是真不知情,連忙將方才太監(jiān)來傳旨賜婚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:“……皇帝不僅有賜婚圣旨,還有口諭,讓嫂嫂自貶為妾?!?
“嫂嫂回房拿了文書,大抵是和離書,就隨太監(jiān)進宮去了?!?
“等嫂嫂回來,那時皇帝已經(jīng)準許你與嫂嫂和離?!?
“太監(jiān)還盯著嫂嫂整理行李,看嫂嫂離開,他才回宮?!?
傅南窈難過道:“娘哭得眼睛疼,這會讓李嬤嬤送回房去了。哥,你在宮里沒看到嫂嫂嗎?”
傅辭翊薄唇繃成一條線,抓著圣旨的手根骨根根分明。
一雙寒涼的眸子漸漸涌起寒霜。
傅北墨揉了揉紅腫的雙眼:“嫂嫂裹的粽子已經(jīng)煮好了,哥,嫂嫂裹了好多口味的粽子,咸口的,甜口的,都有?!?
話說到此處,他又落淚。
“你們早就寫了和離書,為何不告訴我與娘?”少年的嗓音倏然拔高,“你早打算與嫂嫂和離,為何要一直綁著她?”
傅北墨哭著哭著,笑出聲來:“我現(xiàn)在終于知道初次與嫂嫂進山挖冬筍,她為何跟我說以后讓我喚她姐姐?!?
他若還是個傻的,嫂嫂大抵會騙他。
剛才看他哭,嫂嫂大抵也會哄他。
他好想變回傻兮兮的自己。
這時,李信恒與孟力回來。
傅北墨見到他們,吃驚不已:“你們怎么回來了?”
孟力傷心落淚:“嫂嫂說馬車是傅家的,該還。嫂嫂還說我與信恒應該跟著公子,才有前程,比跟著她好?!?
傅北墨一拳打在孟力的胸膛上:“混蛋,嫂嫂身旁沒人,今后誰保護她?”
孟力吃痛后退,并不反抗。
傅辭翊周身盡是冷凝,嗓音冷窒:“她在酒樓對么?”
李信恒點頭:“在酒樓。”
“哪條街?”
傅辭翊丟下圣旨,疾步往外。
“帶我去!”
他近乎是吼的。
傅江趁管家與旁的下人不備,迅速撿起圣旨。
主子連圣旨都敢丟,若是被眼線瞧見,這可是殺頭的死罪。
與此同時,李信恒、孟力與傅北墨追了出去。
馬車疾馳,以最快速度到了東三街酒樓。
劉松見傅辭翊一臉冷峻地從車上下來,忙喊了伙計將人攔住。
十名伙計全都過來,一字排開,酒樓大門立時被堵住。
傅北墨探頭往里瞧:“劉叔,讓我嫂嫂出來?!?
劉松不理會傅北墨,顧自與傅辭翊道:“傅大人請回,我閨女不想見你?!?
傅辭翊道:“讓我見她一面。”
劉松嘆息:“見面還能如何?傅大人與丞相千金的賜婚圣旨已經(jīng)下了?!?
“那婚事作不得數(shù)?!彼蛔忠活D道。
“傅大人莫不是想拒婚?拒婚的后果,傅大人最是清楚,輕則罷官,重則連累家人,死,抄家。從今日開始,我閨女與傅大人再無干系,今后山高水遠,各自安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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