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頓下,她又道:“我得先回酒樓取招聘告示?!?
顏博簡笑了:“小事一樁?!?
今早,顏芙凝天還沒亮就醒了。
躺在床上,很難再入眠,她索性將大張的宣紙裁成書頁大小,寫了一疊招聘告示。
這會看時辰,參加御廚選拔的廚子們大抵會出宮門了,她得及時去分發(fā)告示。
車子從顏家回到酒樓。
顏芙凝抓了擱在柜臺上的告示,火急火燎地回到車上。
顏博簡看了她所寫,笑道:“你打算一張張發(fā)過去?”
“嗯,地址什么的都寫清楚了,有意向的就會上門來應(yīng)聘?!?
“是個法子。”顏博簡頷首,對著車門外吩咐,“去側(cè)宮門?!?
“側(cè)宮門?”
“皇宮里伺候人的下人,此般選拔都從同一個宮門出來,那宮門被稱為側(cè)宮門,實則是后門?!?
顏芙凝恍然:“多謝。”
等他們到時,已經(jīng)有旁的酒樓在宮門口候人了。
“高薪聘請大廚!”
“福豐酒樓招廚了!”
“包吃包住,都來看??!”
場面異常火爆。
顏芙凝將告示的一部分給了彩玉,主仆倆擠到人群中去分發(fā)。
顏博簡見旁人吆喝聲巨響,而她們悄無聲息的,他也不知有無作用。遂過去一把奪了顏芙凝手中的告示,自己取了部分,還命自家車夫一道分發(fā)。
經(jīng)過此處的傅江見狀,去翰林院尋到傅辭翊。
“公子,屬下今日見過少夫人?!睘榉琅匀寺犅劊到曇魤旱?。
傅辭翊捏筆動作一頓:“何處?”
“側(cè)宮門,她大抵忙著酒樓招廚的事宜。旁的酒樓也有來搶人的,少夫人的酒樓地段不好,又尚未開業(yè),大概沒人愿意去?!?
傅辭翊繼續(xù)處理手上文書:“你去幫我傳個話,你就說她若愿見我,招廚之事,我可以幫她?!?
傅江領(lǐng)命而去。
哪里想到,他去到側(cè)宮門,已尋不到顏芙凝的身影。
遂趕去了東三街酒樓。
此刻尚未開業(yè)的酒樓外竟然排起了長隊。
他隨機拉了個人,問:“你們這是作甚?”
“旁的大酒樓尋廚子,都要參加御廚競選名次靠前的。我們這些名次靠后的只有這家新酒樓要,這不,我們都來了?!?
排在這人前頭的男子轉(zhuǎn)過身來,指著手中的招聘告示:“月錢每月五兩,這薪資可謂很高了。要知道普通新御廚才四兩,奮斗兩年后,經(jīng)過考核才能升職?!?
后頭也有人探過頭來說:“咱們來了京城總要奮斗一番,這家新酒樓就是個機會。”
傅江只好回去。
自家公子要再見少夫人,可真是犯了難,連個忙都幫不上。
他一路腹誹,回到翰林院如實與傅辭翊稟報。
傅辭翊聞聲,一不發(fā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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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,顏芙凝從應(yīng)聘者中選出了二十余人,準(zhǔn)備次日進行廚藝基本功選拔。
從白天忙到夜里,拖著一身疲憊,她在凈房洗漱沐浴。
待洗好回房,眼前所見,令她怔愣在原地。
傅辭翊就坐在桌旁,淡然地用她的茶盞呷了一口茶水。
“你,你來作甚,信不信我喊人了?”
嗓音慌亂,甚至帶著絲驚懼。
她雙手?jǐn)n了攏衣襟,腳步悄悄往后挪,準(zhǔn)備喊彩玉。
哪里想到某人竟似瞧出她的意圖一般,不疾不徐道:“彩玉已被我一掌劈昏,你喊誰?”
至于伙計,早都各自滾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