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么一問,楊家人更是沉默。
高瑋以為師父他們還在怪他,雙手捏在一起,笑得靦腆:“不該叫小阿劍了,如今應該是個大小伙子了,阿劍應該有二十歲了吧?可娶了媳婦?”
這番話停下來,顏家兄妹便知這個小阿劍應該是楊樹的孫子,楊玉堂與鄭氏的兒子。
鄭氏垂淚。
忙不迭地放下茶壺與杯盞,跑去了后院。
楊樹這才與顏家兄妹道:“小姐公子,小阿劍是我孫子的小名。”
顏芙凝道:“楊掌柜上回托我們的事,我們很是慚愧,歹人尚未尋到?!?
顏博簡也道:“主要那酒樓背后的主子神秘,到如今還未查到真正的老板,不過我已派人在查,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?!?
“如此多謝!”楊樹道謝。
高瑋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,抓住楊玉堂的手臂。
“師兄,你快告訴我,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?”
楊玉堂哽咽道:“你離開后幾年,有人想買我們的玉器鋪,我們不肯。也不知哪里來的歹人將小阿劍打死了,拋尸去了亂葬崗?!?
“竟有此事?”高瑋雙手握拳,“哪個天殺的干的?”
楊玉堂搖首:“不知?!?
高瑋傷心道:“小阿劍那么聰慧,真是太可惜了!”
“不說了不說了?!睏顦鋽[手,問,“高瑋,今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
高瑋道:“少爺給多了月錢,小姐給了不少盤纏,回到老家我可開個鋪子。先前玉器鋪火災,是有人想要使壞,燒毀圖稿,我也懷疑是有人想要我的命。如今小姐的身世與調包真相搞清楚了,那惡毒的婦人也被關了起來,往后我自然不必怕她來尋我麻煩。我會好好在老家做營生,不辜負師父教誨。”
楊樹頷首:“好?!?
“往后我會來京城看師父,不必似以往一般偷偷摸摸生活。”高瑋笑了,“師父放心,徒兒會好好的,師父也要好好的?!?
楊樹再度頷首,眸中含了淚。
高瑋再度跪下:“師父在上,受徒兒一拜!”
“起來罷?!睏顦渑呐乃募绨?,“人教人,教不太好;事教人,一教就會。”
微頓下,補充道:“你自個的問題,自個清楚。我們小姐與公子都是心善之人,你莫要辜負他們的期望!”
“徒兒謹記!”
高瑋這才起身。
“那就好。”
楊樹去了柜臺后,推開往后院的小門。
“兒媳婦,取些糕餅來。”
鄭氏應聲,用布袋裝了不少糕餅,來到鋪子。
楊樹便將一布袋糕餅給了高瑋:“當做干糧,路上吃?!?
高瑋吸了吸鼻子:“謝謝師父,謝謝師兄,謝謝嫂子!”很快落淚,“謝謝小姐,謝謝三少爺!”
謝了一通,他攥進布袋子,背上行囊疾步走出鋪子。
淚水流得快。
顏博簡與鎮(zhèn)收做了個手勢:“送他安全離京?!?
雖說不必提放于氏使壞,但先前答應的,而今自然是要做到。
鎮(zhèn)收抱拳稱是,帶高瑋上了另一輛馬車,離開。
等馬車駛遠了,楊樹才站到鋪子門口望著車子駛離的方向呆愣了許久。
“爹,您想留著師弟也是可以的。”楊玉堂跟出來。
楊樹搖頭:“你師弟總體是好的,但見到金銀財寶又會邁不動腿腳,就讓生活打磨他罷。”
今后他們楊家要跟著小姐開金銀樓的。
只有信得過的人,才可聘用。
顏芙凝聞,心底頷首,自己尋楊樹是尋對了人。
要知道金銀樓的收支不菲,平素若有人稍微動下手腳,一時半會是很難查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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