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?!鳖佨侥康介L兄背上。
顏弘厚抬眸望一眼傅辭翊,輕輕松松就將人背著走了。
傅辭翊:“……”
待顏弘厚行了一段路,將顏芙凝交去了顏星河背上。
交接的剎那,顏星河亦瞧了眼傅辭翊,眼神頗淡,含了警告意味。
傅辭翊又:“……”
路上,顏星河用僅他們兄妹能聽見的聲音道:“他心思深,妹妹該提防還得提防。”
顏芙凝鼻子泛酸:“二哥,我知道了?!?
快行到大門口時,顏星河將顏芙凝交到顏博簡背上。
顏博簡不似兩位兄長只瞥不語,他直接開口道:“傅大人可得時刻記著我妹妹有三個親兄長,往后若想欺負(fù)我們妹妹時,先掂量掂量?!?
傅辭翊再度:“……”
反倒傅北墨開口了:“顏三放心,我哥若欺負(fù)嫂嫂,我也不依?!?
顏博簡點(diǎn)了頭,將顏芙凝背去了花轎內(nèi)。
觀禮的賓客與百姓甚多,鞭炮聲不斷,場面很是熱鬧。
顏博簡輕聲道:“妹妹嫁去傅家,三哥諸多不舍,今后若有什么不高興,與三哥來說。”
即便自己身手不如姓傅的,但他定會拼盡全力保護(hù)妹妹。
“三哥?!?
嗓音含了哭腔。
顏芙凝頷了頷首,眼淚倏然落下,話竟說不出來,哽咽不止。
自被嚴(yán)家趕出門,她曾羨慕南窈有兄長關(guān)愛呵護(hù),羨慕旁人都有兄弟姐妹。
自與家人相認(rèn),三哥是第一個讓她切身感受自己是有兄長的人。
在傅家,她盡心扮好一個嫂嫂的角色。而在兄長這,她是妹妹,能心安理得地被呵護(hù)。
她素來自詡情緒穩(wěn)定,此刻已然控制不?。骸叭?,我也不舍你?!?
顏博簡跟著垂淚:“那就多多回來?!?
顏芙凝應(yīng)下。
花轎抬起。
隨著送嫁隊(duì)伍的啟動,一百八十八抬嫁妝陸續(xù)從顏家抬出。
一路上鑼鼓喧天,熱鬧非凡。
沿街一家茶館二樓靠窗坐著位戴著面紗的女子。
女子的目光直直盯著端坐在馬背上的新郎,不多時,憤恨地挪向了花轎。
鄰桌有人贊道:“不愧為國公爺嫁女,光看嫁妝,不知情的還以為顏國公要將女兒嫁給哪位皇子?!?
另有人開口:“傅大人乃新科狀元,晉升速度無人能及,照我說那是顏國公有眼光?!?
“有眼光的可不止顏國公,當(dāng)初蔡丞相不是也想招傅大人為女婿?”
“對,被你一說,我倒記起來一事。蔡小姐勾引有婦之夫,在映天湖茍且之事發(fā)生許久了,怎么不見她嫁人?”
“是啊,她年紀(jì)一把了吧?”
戴著面紗的女子恨恨捏緊了茶盞。
丫鬟低聲問:“小姐,他們口無遮攔,需要派人教訓(xùn)么?”
蔡慕詩搖首,目光又挪向了街上。
卻只見傅辭翊全程都看著花轎,仿若擔(dān)心花轎會憑空消失一般。
婚儀隊(duì)伍在京城主要街道繞行一周,而后才往傅家而去。
顏芙凝坐在花轎內(nèi),屁股都坐麻了,蓋著蓋頭也不知外頭天光,只覺過了頗長時間。
終于花轎晃了晃,聽得有喜嬤嬤高唱:“新娘到,花轎至,福氣臨門來!”
緊接著,花轎放平,轎簾掀開。
方才那只漂亮的手伸了過來,照舊牽了她的手。
顏芙凝卻是站不起來,忙在他手心撓了撓:“坐太久,腿麻了,你讓我緩緩?!?
委實(shí)不能怪她。
鳳冠霞帔委實(shí)太沉,嫁衣壓得她雙肩發(fā)沉,鳳冠壓得她脖頸酸澀。整個人端坐在轎子里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,此刻實(shí)難站起身,更遑論走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