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馬車停下來,一眼就能看見站在人群中間的那個人。
墨色的大氅,純粹的黑不摻一絲雜色,是珍品,就這樣被那個人隨便的披在身上。
大氅包的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露出來一張光潔的臉。
長相柔美,看起來非常的讓人好親近,雙目炯而有神,卻不知道為什么,明明看著那么溫柔,偏偏讓人不敢靠近。
她站在馬車上遙遙的望著她,她應(yīng)該知道她的身份,卻毫不在意。
后來她才知道,她身邊那兩個各有千秋的美婦人,居然都是侯爺?shù)逆?,而她從今往后也是?
期待了已久的孩子,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期待了,畢竟她是個妾室,孩子會是個庶子。
可是每次看見,府中的孩子,幾位少爺都被教養(yǎng)的很好,各有各的靈秀。
小姐們也全都溫婉大方,她心里又生出希冀。
在府里那些天,她打聽了許多的事情,比如老太太不管事,但是最討厭妾室,比如花姨娘是侯爺?shù)牡谝粋€女人,比如胡姨娘曾經(jīng)受過侯爺?shù)氖櫋?
那一瞬間,她好像突然看清了男人是什么東西。
憑心而論,如果不是立場不同,她不覺得夫人不好,為什么男人就不能從一而終呢?
卻要求她們?nèi)龔乃牡隆?
拼死生下的孩子,沒來得及看一眼,就想給他求個前程,哪怕她知道,她的行為會侵犯夫人的利益,甚至?xí)|怒夫人,她也要搏上一把。
下場慘烈,付出的代價她難以承受。
光一個老太太就足夠讓她難以承受了。
她很想知道,這世上為什么有這么多磨人的水磨工夫。
以及這些折磨人的功夫,夫人是不是也經(jīng)歷過?
她腦子中的想法紛雜,孩子吵鬧,讓她更加的心煩,侯府就那么大,她感覺自已整個人好像都被困住了。
如果陳玉壺早知道她的心理狀態(tài),可能會遲疑著告訴她,姐妹,你好像產(chǎn)后抑郁了。
可能不是產(chǎn)后抑郁,而是早就抑郁了,從她徹底成為妾室的時候。
陳玉壺早上起來,和兩位姨娘一起吃飯,她現(xiàn)在的日子過起來,快要把一妻一妾給做實了。
人家晚上只能選擇妻子或者妾室,不像她,能摟著兩個一起睡。
早餐陳玉壺吃的很豐盛,雜糧粥顏色看起來很好看,不放糖也不放鹽。
蝦餃、雞爪……一大桌,陳玉壺吃的舒心。
花姨娘問陳玉壺:“夫人在陳府最近過的可好,想我們了沒有?”
陳玉壺點了點頭,“過的好極了,我的嫂子和弟媳都是很好相處的人,還是在家當(dāng)女兒的日子舒服。”
說完陳玉壺看了一眼兩位姨娘,“不過我現(xiàn)在的日子也不錯,還有你們陪著?!?
三人對視笑了一眼。
吃完了早飯,蔣玉蓀早就等在了外間。
請安她從來沒有這么積極,來的這么早過。
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,上面黑色的繡線,繡出的紋理,挺好看的,就是覺得好像不太吉利。
“來了,坐?!?
陳玉壺招呼蔣玉蓀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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