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!碧K柔點頭應(yīng)道。
“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,公主殿下體內(nèi)的蠱蟲應(yīng)該就來自那半截血參,因為剩下的這半截血參里還有兩只蠱卵?!睆埿∽涑谅曊f道。
“是——是嗎?”蘇柔神情有些恍惚,抿著嘴唇,心口窒息生疼,感覺心臟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。
張小卒接著說道:“所幸公主只食用了半支血參,若是食用了整支血參,讓四只蠱蟲侵體,公主的身體恐怕已經(jīng)——”
恐怕什么張小卒沒說,但蘇柔和賀步采心里明白,二人臉上都失了血色,后怕不已。
在賀步采和蘇柔的目光注視下,張小卒的手指輕觸血參,道力外放,切開血參,然后用指甲從里面挑出兩粒針尖大小的白色蟲卵,若不定睛細(xì)看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張小卒把兩粒蠱卵放在玉盒盒蓋上,以道力戳破食指指尖,滴了一滴鮮血在蠱卵上。
蠱卵甫一接觸張小卒的血液,突然動了起來,個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數(shù)倍,接著蠱蟲破卵而出,尖頭圓尾,和蘇柔吐出來的蠱蟲一模一樣。
鐵證如山,蘇柔中的蠱毒正是來自血參。
“見血即活,當(dāng)真可怕,也不知龍涎果能不能克制蠱毒?”張小卒盯著兩只孵化的蠱蟲暗暗心驚。
這個念頭剛在他腦中閃過,兩只蠱蟲突然劇烈扭動兩下,隨之生機消散,沒了動靜。
張小卒神情一怔,不確定蠱蟲是自己死的,還是因為吸食他的血液死的。
蘇柔深吸一口氣,收拾起凌亂的心情,問張小卒:“勞請公子仔細(xì)檢查一番,看看房間里是否還藏有歹毒之物?!?
張小卒搖頭道:“沒有了。只不過——”
一聽見張小卒說“只不過”,賀步采和蘇柔心里都猛地咯噔一聲,不知道又有什么糟糕的事。
只聽張小卒說道:“這間房子底下壓著陰墳,暫時不要住了。有時間找位道爺或是高僧,做場法事,把房子底下的陰墳遷走。陽占陰宅,你們理虧,盡量客氣著點,別為難了人家?!?
賀步采和蘇柔聽了,想到這么多年自己都睡在一座陰墳上,不禁頭皮發(fā)麻,驚悚不已,激靈靈打了個寒顫。
“賢弟乃是三清觀的高徒,道法超絕,能否勞煩賢弟來做這場法事?”賀步采急忙問道,他已經(jīng)折服于張小卒的高超本領(lǐng),若是能讓張小卒做法事,他最是安心。
蘇柔亦是目光希冀地看著張小卒。
張小卒尷尬一笑,道:“我只學(xué)了滅鬼之法,尚未修習(xí)法事之術(shù),愛莫能助?!?
嗚——
張小卒話音剛落,房間里突然憑空刮起陰風(fēng)。
冰冷刺骨的陰風(fēng)打著一股股旋,吹得房間里的東西嘩楞作響。
“哼!”
陰風(fēng)當(dāng)中響起一聲冷哼。
“賢弟,怎么回事?!”賀步采驚嚇問道,同時把蘇柔護進(jìn)懷里。
“沒事?!?
“可能是下面的家伙不想搬家?!睆埿∽淅湫Φ馈?
說完他腳下一跺,大量金色符咒自他體內(nèi)奔涌而出,直接把房間里的陰風(fēng)壓了下去。
張小卒開口喝道:“陰陽不相立,你躲在陽間不走,已是觸犯陽間法則,本道爺念你身上沒有戾氣,應(yīng)是沒有害過人,外加修行不易,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你休要不識好歹?!?
嗚——
陰風(fēng)鼓動,想要吹散張小卒的符咒壓制。
同時一道陰沉的聲音自地下傳出:“此地是我家,要搬家應(yīng)該你們搬才對,休要欺人太甚。若把我惹急眼,休怪我和你們拼命?!?
“賢弟,我們占了他的陰宅,與理不通,若不然我們搬家也可?!辟R步采說道,他懼怕鬼物,想要讓步。
卻見張小卒眼珠一瞪,怒喝道:“這里是陽間,不是陰曹地府,行的是陽間的法則,哪有陽人給陰人讓步的道理。區(qū)區(qū)小鬼,也敢在本道爺面前作妖,再敢啰嗦,別怪本道爺翻臉無情滅了你!”
“哈哈——”
地下鬼物狂笑不已,道:“本鬼尊已修煉三百六十余年,會怕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不成?!給本尊破!”
他喝一聲破,房間頓時被漆黑籠罩,刺骨陰風(fēng)撕碎了張小卒的符咒,如剃肉的刀子般吹在張小卒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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