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門的瞬間,他聽到沈長安嗓音沙啞地叫了一聲“晚晚”。
晚晚?
原來沈長安是這樣稱呼她的。
一個晚晚。
一個小魚。
這般的親昵,從來不屬于他。
就像那個人一樣,從來不屬于他。
“晚晚......”
晚余陷在黑沉的夢中,聽到有人一遍又一遍喚她的名字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,于一室暖黃的燭光里,看到了沈長安的臉。
“長安......”她動了動干澀的唇,一滴淚從空洞的眼底流出來。
“長安,是你嗎?”
“是我,晚晚,是我?!鄙蜷L安跪在床前,抓住她被白布包裹的那只手,滿眼的痛惜,語氣輕的像哄孩子,“傻丫頭,疼不疼?”
晚余的淚滑進鬢角,唇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:“你來了,就不疼了。”
沈長安喉嚨發(fā)緊,眼眶酸脹難耐,別過頭,逼退洶涌的淚意。
“別哭,我沒事?!蓖碛嗵撊醯匕参克?。
沈長安的心都碎了:“晚晚,對不起,我總是護不住你?!?
晚余輕輕搖頭:“皇權(quán)大過天,你能奈他何?江家的下場你也看到了,我可不希望你為了我走到那一步?!?
“可是,如果不走那一步,我就救不了你?!鄙蜷L安啞聲道。
晚余抬手,一根手指輕觸他的唇:“別說傻話,我沒那么重要,我一個人,不值得犧牲千萬人的性命,”
“不?!鄙蜷L安抓住那根手指,眼底痛苦之色如大霧彌漫,“晚晚,在我心里,你抵得上千千萬萬人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