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余和梨月就在隔壁,他只要從這扇門走進(jìn)那扇門,就可以見到她們母女二人。
可是,明明只有幾步遠(yuǎn)的距離,對于現(xiàn)在的他們來說,卻像是隔著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。
最終,他還是壓下了這蠢蠢欲動的念頭,閂好門,在屋中的圓桌前坐下,靜靜等待。
驛站的飯菜自然無法與宮中的御膳相比,好在都是熱騰騰的,對于饑寒交迫的旅人而,已是難得。
沈長安還體貼地為他備了一壇酒驅(qū)寒。
祁讓洗了手臉,在桌前坐下,對沈長安說:“既然有酒,你就坐下陪朕喝一杯吧!”
“臣不敢僭越?!鄙蜷L安躬身道。
祁讓的語氣卻不容置喙:“出門在外,不必講這些虛禮,朕還有話問你?!?
沈長安只得從命,在他對面坐下,倒了兩碗酒,遞了一碗給他。
祁讓接過來,和他碰了一下,仰頭一飲而盡。
辛辣的酒液滾過喉嚨,卻澆不滅心頭的郁結(jié)。
沈長安勸道:“皇上慢些喝,您這兩日身體損耗嚴(yán)重,在外面也比不得宮里,隨時有太醫(yī)待命......”
“她怎么樣了?”祁讓打斷了他的話,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小心翼翼。
如此簡單的一個問題,卻在他心里翻來覆去了幾百次。
沈長安端起酒碗喝了一口,才緩聲道:“還好,上午和公主玩了好半天,下午一直在睡覺,情緒還算穩(wěn)定,隨行的醫(yī)女請過兩次脈,沒什么大礙,皇上不必?fù)?dān)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