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事如果不問出來,他就只能一直揣著明白裝糊涂,后面很多事情也沒法進行。
因此,即便知道晚余難受,他還是追問了一句:“你父親是誰呀,他怎么會有兩個家?”
晚余趴在桌子上,向他那邊湊過去,聲音壓得更低:“我父親是安國公江連海,阿娘是他救下的孤女,他家里有位很厲害的夫人,不敢?guī)О⒛锘丶遥桶寻⒛锇仓迷谶@里。”
“哦。”祁讓點點頭,做恍然大悟狀,“原來是這樣,怪不得來了幾次都沒見到他,我聽說他家里有好幾房妻妾,還有好幾個孩子,他對你和你阿娘好嗎?”
晚余搖搖頭,眼神黯淡下來:“他很少來,來了也不過夜,也不怎么理我,他說我是多余的孩子,所以給我取名叫晚余?!?
祁讓前世在擷芳殿假扮祁望時,就聽晚余說起過她名字的來歷,如今隔著兩世的光陰,再次從年幼的晚余口中聽到這些,當(dāng)真是百感交集,心疼不已。
祁讓想了想,安慰她說:“沒關(guān)系,其實我父皇也不喜歡我,他給我取名叫讓,就是為了時刻提醒我讓著我哥哥?!?
“啊,為什么呀?”晚余眨著眼睛很是不解,“不應(yīng)該是哥哥讓著弟弟嗎,為什么要弟弟讓著哥哥?”
“因為欽天監(jiān)說我是天煞孤星。”
“什么是天煞孤星?”
“大概就是不祥之人吧!”祁讓簡單解釋,“他們說跟我親近的人都會被我克死?!?
“胡說八道!”晚余瞪大眼睛,義正辭道,“殿下是個好人,才不是什么不祥之人,你和三殿下是一母雙生,沒道理一個好一個不好,那個什么欽天監(jiān)怕不是個江湖騙子吧?”
祁讓笑起來,笑容有些酸澀。
一個十歲的小丫頭都明白的道理,父皇愣是不明白,只為一句無稽之談,就把親生的兒子當(dāng)阿貓阿狗一樣丟棄。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