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望身為天子,已經歷練得越發(fā)沉穩(wěn)威嚴,明黃的龍袍襯托出他獨一無二的尊貴,通身散發(fā)著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度。
祁讓一襲寶藍色四爪團龍袍,雖然風塵仆仆,步履卻透著閑適從容,江南的煙雨浸潤了他的眉眼,讓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冷沉如淵。
他挽著晚余的手緩步走來,目光淡淡掃過眾人,不像臣子覲見君王,倒像遠游歸來的主人,從容檢視家中的每一個人。
氣氛到這兒都還蠻正經的,直到祁望紅著眼睛叫了聲“弟”,張開雙臂將祁讓抱了個滿懷,下巴擱在他肩頭,緊接著就要哭出聲來。
“閉嘴!”祁讓及時叫停了他,“你敢哭一聲試試,大庭廣眾的,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?!?
祁望恨他不解風情,只好把眼淚憋了回去。
然而,幾天后的大婚典禮上,當帝后二人攜手登上承天門的城樓接受百官朝賀時,晚余卻發(fā)現祁讓看著城樓上的祁望流下了眼淚。
晚余問他哭什么,他說他沒哭,是陽光照在琉璃瓦上晃了眼。
大婚典禮過后,晚余忙著和沈長安徐清盞敘舊,聽徐清盞傾訴被逼相親的痛苦,又和烏蘭雅齊若萱約著去逛京城,還和阿娘一起去舅舅家住了兩天。
祁讓被冷落一旁,只能進宮去拉著新婚的祁望談論國家大事,向他匯報這一年來整頓江南官場的成果。
祁望和皇后新婚燕爾,巴不得一天到晚膩在一起,根本沒心思聽他講這些,想起他從前的承諾,就迫不及待地問他:“你先前許諾過我,等我成了親,你就替我看管朝堂,讓我?guī)е屎蟪鋈ネ嬉蝗?,現在是不是可以兌現了?”
“我說過嗎?”祁讓擰眉思索,“什么時候的事,我怎么不記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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