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動靜很快引來了駐守四樓的八長老,和樓上樓下正在挑選功法的弟子。
剎那間,這里四周就擠滿了人。
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八長老聲音依然慈祥,柔和。
“八長老!她,都是她!!”男弟子哭喊著,用完好的手指著身側的魏泱,“弟子正在挑選功法,她忽然過來,搶走我手里的玉簡不說,竟然還傷了我的手筋!為了一本功法,竟然殘害同門,八長老,你要替我做主?。?!”
“哎……”魏泱輕嘆。
八長老能看破人心的本事,魏泱是經歷過的。
你可以不說,可以說一半藏一半,但絕不能說謊。
這名弟子,怕是根本沒有成功走到過八長老身前,否則絕對不會在此刻,說出這些話。
人蠢而不自知。
更別說,作為駐守在這里的長老,看看九長老的本事就知道,八長老實力絕對不弱。
區(qū)區(qū)一層樓發(fā)生的事,怎么可能躲過他的感知?
這件事的結果,在八長老開口說出第一句話,“這里發(fā)生了什么”的時候,就已經定性了。
不幫忙。
就是一種一種偏頗。
在被上一世,被葉靈兒隨意潑灑臟水的時候,從沈淵身上,魏泱對這種‘偏頗’可是感受良多。
“八長老?!?
魏泱微微行禮,起身,很是自然用一旁跪著的弟子的衣服擦干凈墨劍上的血,沒有弄臟其他地方:
“事情是這樣,我在——”
“魏泱!!”不能讓她把通道里的事情說出去,不然,不然……柳清漪尖叫出聲,緊張到聲音都在扭曲。
“……”
魏泱看了她一眼,指著就近一本攻功法,繼續(xù)往下說著:
“我在這里看到一本劍法,還沒拿起,只是看著就覺得頗有感悟,不由拿出劍比畫了兩下。
不想這個時候,這位正在看功法的師兄好像有些氣血虛弱,莫名其妙就一個踉蹌撞上了我的劍,還扔掉自己手里的玉簡,接著什么也不說就是一直慘叫。
等你們都來了,這位師兄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叫不喊了,還說,這些都是我為了那個玉簡,才刻意傷他,但我是風木靈根,那個功法是水靈根修煉的,于我沒有一點用處。
說來說去,我也不知道這位師兄為什么要這么做,思來想去,我突然想起,就在昨日,‘學堂’青黛師姐和學無涯師兄給了我一張楓葉詩會的請?zhí)!?
魏泱說著,從納戒取出那張請?zhí)崃送犷^,將請?zhí)f給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的男弟子:
“沒想到‘學堂’邀約對‘四君堂’竟然重要,讓這位師兄哪怕傷到自己也要得到請?zhí)?,師妹我太感動了,所以,這請?zhí)徒o師兄作為賠罪,如何?”
“你在說什——”男弟子看瘋子一樣,對著胡亂語的魏泱,話沒說完,就看到,眼前竟然真的是那大名鼎鼎的楓葉詩會的請?zhí)?
不由的。
男弟子被誘惑的,伸出手,捏住了那張請?zhí)?
“不可——?。?!”
程昱擠出人群,飛快跑來,將請?zhí)话褤屵^,塞回給魏泱,有些娃娃臉的臉上是被氣出來的通紅:
“學無涯師兄給出的東西,怎么能被人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搶走!更何況,他根本就不是‘四君堂’的弟子,‘四君堂’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!竟然敢污我‘四君堂’,說,你到底是哪來的!”
說著。
程昱指尖,已經夾起一枚黑色棋子,兇煞不已。
魏泱沒想到那個說到學無涯,一臉崇拜,甚至還會臉紅的程昱,竟然還有這一面,有些驚訝。
很是順手收好本來就沒想給出去的請?zhí)?
不得不說。
這位男弟子真的很配合她,配合到,竟然出乎她意料的,真的拿過了請?zhí)?
一個動作,將她剛剛說的話,瞬間坐實。
在場知道她在撒謊的,到現(xiàn)在恐怕只有一個人……
魏泱對上八長老的澄澈如晴空的雙眼。
沒有絲毫怯意和懊悔。
不需要神識,只是看著他們的內心,就知道這里發(fā)生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