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無非
呂良。
千金閣背后的閣主是藥無非,藥無非找來的千金閣的煉丹師是呂良。
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摻和在了一塊兒。
還真是臭味相投。
“小少爺,別發(fā)呆了,不就是看錯人了,有什么可想的?!蔽恒笱垡娭驗檫@么一件事,就有些消沉下來的金香椿,想著他的年齡,還是又多說了一句:“三千世界的修士,好人才是萬里挑一,下面那些修士,你隨便一個石頭砸下去,能砸出來一個好的,我跟你姓,”
安撫了一句,也就只有這一句。
魏泱向來說不來什么柔情的話。
“你看呂良的時候,有沒有看到他和什么人交談?那種一看就很有氣勢,屬于上位者的那種?!?
“???哦,嗯?!苯鹣愦坏暮阢y雙瞳終于聚焦,“沒有,這個人的交流對象一直是千金閣里的人,幕后之人從來沒有現(xiàn)身?!?
“……最起碼,在我準(zhǔn)備看呂良未來的場景里,沒有,過去的事,我不清楚,還得讓家里人繼續(xù)去調(diào)查?!苯鹣愦幌氲轿恒笾暗脑?,又補了一句。
藥無非還真是謹(jǐn)慎。
只是呂良每次將那些天才的想法和成果占有之后,都會下死手,以防暴露。
再加上被騙的人對他的信任,被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下手,就更是容易。
藥無非又是怎么知道呂良這個人,不止如此,還能將他帶到這兒的?
但是——
呂良上一世嶄露頭角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元嬰期,他不斷拋出驚才絕艷的想法,又說自己過去的艱辛生活。
很快,“普通的天才”,“勤奮的普通人”……類似的名號,就安在了他的身上。
那么長的時間,天知道呂良到底殘害了多少天才,又搶走了多少成果等著之后的某一天再讓他大放光彩。
但現(xiàn)在?
哪怕呂良再能說會道,也只是筑基期,能接觸到、敢接觸的,怕是也只有一些小地方、小宗門的天才。
至于世家、王朝和大宗門培養(yǎng)出來的那些,肯定是不敢隨意去碰的。
也就是說……
“小少爺,我覺得,你和你家里其他人的想法都是對的,我的建議是先偷丹方?!?
魏泱回憶著有關(guān)呂良的一切:
“呂良做事,很是謹(jǐn)慎,甚至可以說膽小,一點風(fēng)吹草動都會讓他逃之夭夭,甚至身上還有能瞬移到千里之外的符箓作為保障,直接抓人,很容易讓他逃脫?!?
“但他又極為喜好名聲,喜歡被人吹捧,最聽不得的,就是別人說他平平無奇,或者江郎才盡,哪怕面上不提,也會懷恨在心,日后再報復(fù)回來?!?
金香椿立刻明白了魏泱的意思,眼睛亮了亮:
“姐姐的意思是,我們先去偷他的丹方,然后找人和他結(jié)仇,逼他留在天元城,不會亂跑,再趁機掏出他所有偷來的成果,想辦法拿走他護身和逃跑的東西,最后再弄死他?”
說完,眼看金香椿躍躍欲試的樣子,就要讓身后推輪椅的人,去安排。
魏泱沒有阻攔,只是靠著窗戶看著接受眾人夸贊的呂良,陽光拂照在臉上,她卻只覺得自己周身滿是潮濕腥臭的泥土,冷得驚人。
也只是那一刻,魏泱很快回神,沒有讓人發(fā)現(xiàn)她剎那的恍惚,面朝金香椿,笑容淡淡的,輕聲道:
“小少爺,我的意思是,直接襲殺呂良!”
“……”
“?!!”
金香椿眼睛瞪大,覺得之前聽到的魏泱說的那些話,好似是某種幻聽。
不然,剛剛還說著呂良有多警惕,現(xiàn)在怎么就要什么準(zhǔn)備也不做,就直接干了?
魏泱看出了他表情的含義,并不覺得奇怪。
但。
禍害遺千年,準(zhǔn)備是永遠(yuǎn)也無法準(zhǔn)備充足的。
況且,你在準(zhǔn)備,他也在準(zhǔn)備,準(zhǔn)備得再充分,怎么可能比得過這種常年準(zhǔn)備逃亡的人?
就魏泱多年逃亡的經(jīng)驗看,面對實力差不多的敵人,就該用盡全力,直接出手,這是最為見,卻是成功率最高的做法。
不過。
這種沒錢散修的心理,就不用跟周圍一堆護衛(wèi),身上寶物無數(shù)的金家小少爺說了。
況且,金家這種有錢商家,黑白通吃,游走在灰色地帶。
呂良這種人對他們來說,甚至比不上動輒血洗城鎮(zhèn)的窮兇極惡之徒。
說不定,對金家來說,呂良這種喜歡名聲的人,才更好把控。
“當(dāng)然,我只是建議,究竟要做什么決定,是你們金家的事,千金閣和聚寶樓,財大氣粗的,不是我能摻和的?!?
沒有人知道她和呂良、藥無非的仇怨。
這種話才是最正常的。
嘶。
怎么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?
“哎?姐姐,你看那里,那個人,好像是和你上次一起在聚寶樓門口的萬俟云川啊?”金香椿忽然驚訝道,“他怎么看起來和呂良認(rèn)識?嗯?怎么感覺他連千金閣的掌柜都很熟?”
“什么?誰?”魏泱一驚,準(zhǔn)備離開的姿勢一變,腳下一轉(zhuǎn),就回了窗戶邊,順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,將自己藏起來。
順著金香椿的視線望去。
只見一人穿著打扮很是懶散的模樣,頭發(fā)披散,只隨意用魚線在尾端出攏住,不經(jīng)意露出的側(cè)臉,妖嬈,絕艷。
“……萬俟云川,真的是他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