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青嵐離開的背影,魏泱扭頭,再看一旁的萬俟云川,總覺得這個代理峰主,有些不行啊。
“沈淵峰主,沒事的話,不如就此離開?至于和你學(xué)‘賤’,我沒這個愛好,以及,以后如果葉靈兒又因為什么事覺得虧欠我,勞煩沈淵峰主替我轉(zhuǎn)告,做什么,都不如直接給我靈石?!?
“……市儈,區(qū)區(qū)靈石,怎么比得上我的劍法,我屈尊降貴來找你,并非非教你不可,若你不學(xué),這事就此作罷,莫要之后多口舌,三個月后,你會知道你到底錯過了什么,屆時不要跪下求我再給你一次機(jī)會就好。”
沈淵一甩衣袖,御劍飛去。
“……嘰里咕嚕,說什么呢?”魏泱思考些許,“三個月后,讓我后悔?難不成葉靈兒三個月后,還能直接從筑基初期晉升成金丹不成?還有那個青嵐,青,青黛?青山家,和月下氏一樣的大家族,不過他們說的圣院是什么?”
不過,葉靈兒三個月從筑基初期到金丹?
拔苗助長,也不怕直接把根也拔斷了。
“小師妹,別想了,該去千金閣了,那掌柜的也是個精的,可沒那么好應(yīng)付?!比f俟云川有些無聊地用魚竿敲了敲背,打了個哈欠,“不過就算過了千金閣那關(guān),之后你還要去參加宗門大比,進(jìn)福壽秘境,想好理由了嗎?”
“船到橋頭自然直,先把昨晚的事情解決,之后再一個一個來?!?
魏泱收神,嘎嘣咔嚓幾下,很快就有了呂良的臉,身高也幾乎一致,換上普通的衣物,最后再戴上兜帽擋住身形和臉。
兩人快速離開,很快抵達(dá)天元宗外的樹林。
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就看到在天元城門口,一波又一波人正拿著什么東西,往外趕。
萬俟云川隨意兩下,就打暈其中一個路過的修士,打開他手里的東西一看:“嘿,這不是呂良的畫像嗎?”
魏泱拿過畫像,仔細(xì)瞧了瞧,計上心頭:
“我知道該怎么解釋,昨晚的消失了?!?
“什么辦法?”
萬俟云川剛問完,就見魏泱從納戒里取出一把匕首,細(xì)看匕刃上有一層黑色的東西,只聞一下就帶著難以喻的腥味。
有毒。
下一刻。
魏泱拿起匕首就往自己身上捅去。
“小師妹,你這是做什么?!比f俟云川閃身,靠近,擋下魏泱的手臂,嚴(yán)肅里是滿滿的不贊同。
“?”
魏泱后退一步,晃了晃手:“我要做什么還不明顯嗎?”
仔細(xì)凝視魏泱的眼神,確認(rèn)里面只有疑惑,沒有自毀的意思,萬俟云川才放了心:“哦,沒什么,就是覺得你哪怕自傷,對方恐怕也不會輕易相信?!?
“所以,我不是要自傷。”魏泱嘴角一勾,在萬俟云川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之時,對準(zhǔn)自己的脖側(cè),用力劃下一刀。
血液瞬間噴涌而出。
緊接著就被萬俟云川伸手捂住,急促的呼吸,散亂的發(fā)絲,還有脖側(cè)與溫燙血液接觸的發(fā)涼的手。
魏泱竟沒有第一時間后退。
直到萬俟云川拿出傷藥的時候,魏泱趕緊按住他的手,避開對方帶著怒意的目光,拿出自己之前從打劫的散修身上搶來的劣質(zhì)止血散,別開眼:
“用這個?!?
萬俟云川咬著后牙給魏泱上藥:“一個千金閣,值得下這么狠的手?你這傷再偏一點(diǎn),聲帶就要受損,準(zhǔn)備以后干脆當(dāng)個啞巴?隨便弄點(diǎn)傷不就行了,再不濟(jì),呂良本就是煉丹師,隨身攜帶療傷的藥很正常吧?!?
魏泱能感受到萬俟云川的呼吸,有些不適地往后躲了躲,被正在上藥的萬俟云川一把拉回來:“別動?!?
行吧。
看在是給我上藥的份上。
魏泱站直,直視前方,不經(jīng)意的,余光總能看到萬俟云川皺緊的眉頭,不由的,多說了兩句:
“我拿捏的住尺寸,不會偏,而且你也說了,千金閣的那個掌柜疑心重,我得受快死的重傷,才有足夠的理由離開那里,又因為刺殺太急太突然,沒有帶上丹藥,只能拿散修用的最便宜的止血散療傷……而且,也不疼——”
“呵,是,是不疼,你一匕首都快把自己砍成尸體了,能疼嗎?”萬俟云川冷笑,手下已經(jīng)輕柔快速地敷好了藥,又想到魏泱的性子還能跟他好好解釋,剛生起來的無明火就被一盆水潑了下去,“……弄完了?走吧?!?
……我這不是都解釋了,怎么還揪著不放,莫名其妙,算了,正事要緊。
魏泱這樣想著,拿起匕首,手下利落揮舞。
萬俟云川剛走兩步。
鼻尖就聞到更加濃郁的血腥味。
倏然扭頭,脖子都要扭得嘎巴出聲了,就見就這么兩步的功夫,魏泱身上滿身都是傷痕,血不要正錢一樣往下流。
剛涼下去的火,‘刷’一下又炸了。
“你——!”
下一刻。
就見魏泱化身成的呂良,踉蹌著飛到半空,等快到天元城門口的時候,從半空落葉般倏然墜落,沒有半點(diǎn)緩沖,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,狠狠砸在地上,爬起來后,在眾人驚呼中,渾身血腥地沖入天元城。
萬俟云川發(fā)誓,他看到了,魏泱那一摔,絕對是把自己胳膊都摔斷了!!
萬一到時候被人戳穿,又受了傷,怎么跑的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