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尊,這,這不能……師尊,你快阻止魏泱姐姐,如果讓峰里弟子們知道,我——”
葉靈兒這下不是花容失色,已經(jīng)是臉色慘白:
“我的意思是,他們肯定會不滿,我可以承擔(dān)這些,但師尊是峰主,怎么能被峰內(nèi)弟子質(zhì)疑。”
魏泱抿下一口涼茶,哪怕看到了鯨王天和掌柜眼中的意動,笑意依然不由收斂。
靜靜等待著。
“……魏泱,這件事涉及天元宗,與你一人又有何干?哪怕你再任性,也不該將對我的不滿牽扯到正事上,正私不分,你怎么會是這樣?收回你的話,跟掌柜道歉,跟我回去!”葉靈兒的安慰,讓沈淵臉色好了不少,他拍拍葉靈兒挽住他的手,面朝魏泱之時,是恨鐵不成鋼的不滿。
看。
就是這樣。
魏泱的笑意徹底消失。
不管沈淵本來要說什么,做什么,哪怕什么都不準(zhǔn)備說,什么都不準(zhǔn)備做。
葉靈兒只要開口,就跟失去腦子和自我意識一樣,看不見周圍的真實,心里只有葉靈兒訴諸的‘真相’。
話不投機半句多?
不。
這是真正的,對牛彈琴!
“……”
眼瞧著對話又陷入停滯。
鯨王天給了掌柜一個眼色,掌柜立刻明白,笑瞇瞇起身,很是客氣道:“既如此,兩位,就請離開吧。”
話落。
眾人神色各不相同。
在葉靈兒心里,這話必然是對魏泱和萬俟云川說的。
至于原因?
還能是為什么?
她是蒼官王朝的公主,是沈淵的關(guān)門弟子,剛剛在大堂和掌柜、還有各世家來人都聊的來。
沈淵更不必說,是沈家之人,還是元嬰期,更是天元宗的劍峰峰主。
再看另外兩個人。
魏泱不過乞丐出身,哪怕和沈淵有血緣關(guān)系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兩個人沒有絲毫父女之情,再加上魏泱這和尋常劍修一樣,說話做事沒有留下絲毫余地的性子,掌柜的這種生意人必然不喜。
萬俟云川呢?
一個因為老峰主不在,成為代理峰主,勉強在地位上和沈淵平起平坐,修為卻只是金丹,還每日不知修煉,只是釣魚睡覺的廢物。
對比之下,掌柜的會趕誰走……
還不明顯嗎?
葉靈兒以袖捂嘴,擋住自己掩不住幸災(zāi)樂禍,聲音輕跳,愉悅里帶著可惜:
“哎呀,掌柜的,你這話怎么能說得這么直接,魏泱姐姐面子薄,你這樣趕她走,萬一以后記恨上……哎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是說,魏泱姐姐好歹也是未來千金閣的顧客,還是要委婉些的好?!?
“……”
一片寂靜。
下一刻。
“撲哧?!比f俟云川絲毫不掩飾地笑了出來,笑的之前的瞌睡勁都消失殆盡。
葉靈兒眉頭擰起:“萬俟峰主,魏泱姐姐好歹是你的師妹,你哪怕和她不熟,也不應(yīng)該如此嘲笑自己峰下的弟子啊,這要是在劍峰,肯定是要被師尊責(zé)罵的?!?
“啊……?。俊比f俟云川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,指尖指著自己,“你說我?”
“說的就是你,大師兄,所以說,以后記得,嘲笑別人的時候最好放在私底下,不然容易引火燒身?!蔽恒蟮?,嘴角的笑,誰看誰知道。
對此只能說。
幸災(zāi)樂禍不會消失,只能從一個人的嘴角,轉(zhuǎn)移到另一個人的嘴角。
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,今年到魏泱。
魏泱一口飲盡茶水,杯底敲在石桌上,發(fā)出一聲輕響:“還不明白嗎?葉靈兒,掌柜的說該走的人,到底是誰。”
葉靈兒先是一愣,接著眼睛瞪大:“不可能!怎么可能是我和師尊!魏泱,你不要自欺欺人,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,這里不是——”
“嘖,掌柜的,下次說話記得明說……點名說……不然誤會起來,是真麻煩?!蔽恒蠼o掌柜倒了杯茶。
“沒辦法,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?!闭乒竦哪闷鸩璞?,看了眼魏泱,再看茶杯里的水。
……沒想到啊,這個魏泱做事,還真是戳人心窩。
思慮至此。
掌柜的也知道,事無后路。
又看了眼好像什么都沒做的魏泱,無奈搖頭。
人精,都是人精。
至于在場的蠢貨是誰他不說,懂得都懂。
嘩啦——!
掌柜的再無猶豫,大手一揮,一杯茶水,一滴不露的揮灑而出,落在沈淵和葉靈兒身前:
“這里是千金閣后院,屬私人之地,閑雜人等禁止入內(nèi)?!?
“兩位,請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