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b(話落。
客棧一角的桌子,一穿著蓑衣、看似流浪散修的修士輕嘆一聲,取下笠帽,露出一張看起來很是尋常的面容:
“天元宗這次倒是又有了有意思的人……九霄云殿,雷伍佰,見過道友?!?
“!”
“九霄云殿的雷伍佰!那個符箓天才!據(jù)說一手御雷法用得出神入化,連雷劫都能削弱甚至利用!”
“這人據(jù)說雖然才筑基巔峰,但實力堪比金丹,尤其若是碰上雷雨天,就連金丹巔峰不小心都要吃虧!”
“這可是此次大比的熱門奪冠人物!竟然在這里碰到,真是太有意思了!真想去認(rèn)識一下啊?!?
雷伍佰見魏泱不說話,也不介意,微微仰頭,望著客棧二樓:
“太乙兄,你用這個奇怪的姿勢站著也站累了吧,不如下來一起喝茶?”
“太乙?!”
“什么,誰?!”
“你傻??!天下推算第一太乙星宮出了個弟子,據(jù)說是個孤兒,但天資驚人,被太乙星宮宮主賜名‘太乙’的那個太乙啊!”
“什么?就是那個能推算人禍福,甚至一句話讓一個修士得到從金丹期突破到元嬰期機(jī)緣,連蒼官王朝都派人來請教的那個太乙?”
“還能是誰?!”
“太乙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,尋常人無法窺見蹤跡,此刻老天開眼,我苦尋多年,終于……滾開!讓我過去!我入金丹就難,就算耗盡家財,我也要求他給我算一卦!”
太乙的名聲,明顯比雷伍佰更盛,騷亂也鬧得更大。
甚至有人激動之下,竟然突破了月瑩的陣法限制,沖上二樓。
所有人都在瘋狂尋找。
見狀。
二樓,一假扮成雙目失聰,雙腿斷截,坐在木板上,用雙手推著車行進(jìn)的可憐人,終于演不下去。
在四周人驚駭?shù)哪抗庵?,緩緩站起,理了理衣服,腳下輕動,就有無數(shù)虛影浮現(xiàn),無人可尋找、觸碰到他的真身。
“雷兄,你自己暴露,戳穿我做什么?不厚道。要知道,你這一下,我今日最少少賺了……五個銅板。”
“你哪怕賺到錢,留得住嗎?跟我說這些?!?
“……果然,熟人就是不好騙啊?!?
直到聲音響起,眾人才驚覺,太乙此刻已不在二樓。
也是同時。
二樓看似在逃竄的虛影,才緩緩消失。
太乙對石臺上坐得不動如山的魏泱,揮了揮手:
“太乙星宮,太乙。”
很是隨意,就這樣自我介紹完了。
魏泱點頭回應(yīng):“好說,好說?!?
太乙:“一般,一般。”
雷伍佰:“?”對暗號嗎?這兩個人沒頭沒腦說什么呢?
雷伍佰和太乙已出。
剩下被魏泱點出來的人,自知逃不過去,無奈之下,只能拋去偽裝的身份。
一個頂著哪吒發(fā)型的小女孩兒,撅著嘴從房門走出,一躍而下,半點靈力沒有用,眼看就要砸在地上。
受不了什么傷,但一定會很狼狽。
雷伍佰等人卻無人在意。
作為即將摔得狗吃屎的哪吒女孩兒,更是如此。
就在眾人以為要見到什么場景的那刻。
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刮來一陣狂風(fēng),吹得客棧內(nèi)桌椅、窗簾不斷抖動。
刺啦一聲。
沒有絲毫靈力波動的布匹,越過無數(shù)阻礙,游弋而來,一端卡在二樓欄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的尖刺上,另一端恰好輕輕卷住女孩兒。
布匹終究是太軟,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。
女孩兒很快從布匹中滑落。
就在這時。
不知道哪個人忽然被絆倒,恰好一腳踹在一把椅子上。
椅子在擁擠的人群中,精準(zhǔn)找到一條暢通無阻的縫隙,快速穿過。
長椅停下。
同時。
女孩兒恰好落下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她在的椅前,桌子上。
正面是雷伍佰,側(cè)方是太乙。
女孩兒毫不驚訝自己經(jīng)歷的一切,喝了口茶水,又覺得太苦吐了出來,嘟了嘟嘴:
“我就想在屋子里看熱鬧,你們就不能看見我當(dāng)沒看見嗎?”
從女孩兒出現(xiàn)開始,就黑著一張臉的太乙,挪了挪椅子,離她遠(yuǎn)了點。
女孩兒一見,頓時氣得不行,指著太乙的鼻子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