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還是普通男弟子溫模樣的魏泱,連同追月一起,找了個雜峰的角落,蹲下身。
接頭一樣,壓低腦袋,聲音輕得好像隔墻有耳。
遠遠看去。
看著就是兩個不懷好意的人,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……也確實不是什么好事。
追月手里把玩著一只乖巧的白玉蜘蛛,覺得自己剛剛耳朵好像被什么堵住了,需要蜘蛛腿疏通一下:
“所以你是說,我得先去找陣峰峰主,要來他的血,要一大碗……最好里面再摻雜一點心頭血,然后得去找秩長老,威脅她——”
“不是威脅,是建議,是祈求,是以理服人,是曉之以情。”魏泱在這時,適時指出追月的錯誤。
追月在這幾個詞里挑了挑,選了個良心上能接受的:
“我們要去找秩長老,曉之以情,讓她把掌門的命令拋之腦后,帶我們?nèi)ゴ髱熜衷诘牡胤??你覺得,這可能嗎?”
魏泱兩手一攤:“所以除了曉之以情,不是還有以理服人嘛。
我可是得到可靠消息,掌門派來傳信的人,被不明勢力襲殺后替換成了他們的人。
我們得比他先見到大師兄,確認大師兄的毒沒有被引動,或者被人趁機再下其他毒?!?
追月點頭,覺得魏泱說得有道理,但是:
“……這也不是你讓我在前面頂缸,你在后面裝透明混進去的原因,你不想面對秩長老的質(zhì)問,你覺得我就愿意嗎?”
秩長老是天元宗出了名的守規(guī)矩,甚至稱得上是死板。
還得加上一個……
只要對得住規(guī)矩,下手也是絲毫不留情。
追月這才剛回天元宗,并不準備頂著一個豬頭和大家相處,他雖然不喜歡自己奇怪的魅惑力,但也覺得有張好看的臉也是很不錯的。
最起碼剛從天元宗出門歷練的那段時間,靠著這張臉,他也是白嫖了不少吃的喝的。
看著不知道怎么的,陷入沉思,還不斷摸著自己臉,好似很沉迷模樣的追月,魏泱打了個寒顫,往后挪了挪:
“咳咳,二師兄啊,不是師妹我把你往火坑推,實在是我現(xiàn)在人在劍宗,隨便出現(xiàn)在天元宗,容易被有心人當筏子,我也很想幫二師兄你分擔分擔,但實在是有心無力,二師兄你作為師兄,多擔待擔待?”
追月長嘆一口氣:“……大師兄收你做我們小師妹的時候,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心情?”
魏泱微笑:“那當然應該是沒有的。”
追月無語凝噎,許久:“……你可以不說實話?!?
魏泱聳肩。
在確認魏泱確實是和他一樣,一心要幫萬俟云川后,追月一下子就沒了攻擊性,哪怕被魏泱調(diào)侃,最多也就是動嘴不動手:
“行了,大師兄不管事,我這個二師兄當來就是替你們背鍋的,我習慣了,沒事的?!?
魏泱總覺得此刻的追月,隱約有些滄桑:“二師兄,加油?!?
追月瞥了眼魏泱,有種眼不見為凈的感覺,揮揮袖子,飛走了,腳下像是踩了一片白霧,仙氣飄飄的就朝著陣峰飛去。
遠看如此。
魏泱就近看得清楚,那白霧分明就是數(shù)不清的、毛絨絨的、會飛的小蟲。
“……好一個遠看仙風道骨,近看五毒俱全的二師兄?!?
看著遠去的追月,魏泱直到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他修的是什么。
毒修?
音修?
手段頗多啊。
雖然剛剛魏泱說,她能殺死追月的事情是真的,但那是需要墨小巨幫忙的。
都是金丹期。
追月這種實打?qū)嵉慕鸬て?,可和上次葉靈兒用丹藥強行提上去的金丹期,根本不是一個東西。
魏泱敢保證,追月金丹期的手段,發(fā)揮的不到三成。
“唉……修煉難啊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