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個聰明人,自然能看得出香江電影市場的潛力能有多大,如今大大小小的電影制作公司少說也有七八十家,這個市場早就飽和了,就算是撇開那些小公司不說,單單是嘉禾,還有金公主系,就足夠?qū)⑦@個市場吃干凈了。
易青強(qiáng)勢介入,到底打的什么主意,鄒文懷必須搞清楚了。
如果只是個過路的,想要趁著香江電影市場紅火,撈上一筆,或者和華茂一樣,只是單純做院線生意的話,鄒文懷也不介意和易青展開合作,一同打壓金公主系。
可如果易青是來搶食的,鄒文懷就必須將易青的想法扼殺在萌芽之中。
“易先生,果然年輕有為,看到你,我不服老都不行了!”
易青笑道:“鄒先生客氣了,您是業(yè)內(nèi)的前輩,今后還指望您多多關(guān)照?!?
鄒文懷聞,臉色微微一變,他沒想到易青居然一上來就將底牌給掀開了,看起來這條過江龍是打算要在香江興風(fēng)作浪了。
“易先生客氣了,請坐!”
剛剛鄒文懷表情那微不可察的變化,還是沒易青給留意到了,他知道對方是個聰明人,能聽得出來他的弦外之音。
易青可沒打算和鄒文懷繞圈子,有什么話,直來直去就好了,他就是要做過江的猛龍,順者昌逆者亡,到底是合作,還是對抗,就看鄒文懷的選擇了。
四個人落座,很快服務(wù)員上菜。
“易先生,不知道你的喜好,我就擅自做主了,這家店的老板是正宗魯派傳人,易先生是北方人,想來應(yīng)該會合口味?!?
真特么累!
非要這樣一句一句的點有意思嗎?
鄒文懷這話無非就是在告訴易青,香江是他的地盤,無論什么事都要由他來做主,易青是個外來的,只能客隨主便,主人讓吃什么就只能吃什么,主人不安排的不能要。
“哦!原來還是魯菜,難怪剛剛進(jìn)來的時候,這家店的裝修風(fēng)格,我覺得有些熟悉,不瞞鄒先生,我以前是做廚師工作的,學(xué)的就是魯菜,這家店的菜品味道正不正宗,說不定,我比鄒先生更有發(fā)權(quán)呢!”
既然鄒文懷要打機(jī)鋒,易青自然奉陪,他不是說香江是他的地盤嗎?就算是他的地盤,又怎么樣,誰說了算,那得看誰攥著刀把子呢。
說起來,鄒文懷如果能在易青剛剛打邵氏院線主意的時候,就加以制止,哪怕因為他和邵一夫的關(guān)系,嘉禾沒辦法拿下邵氏院線,也可以幫著潘廸生,只可惜,那個時候,他完全是一種看好戲的態(tài)度。
說不定,當(dāng)時他還在想著,等到易青這個大陸仔拿下邵氏院線之后,他可以趁機(jī)和內(nèi)地那邊搭上關(guān)系呢。
畢竟,香江回歸已成定局,對鄒文懷這種不打算離開香江的資本大佬,和大陸那邊打好關(guān)系,也已經(jīng)成了迫在眉睫的事。
只是讓鄒文懷萬萬沒想到的是,易青在拿下了邵氏院線之后,緊跟著就是成立電影制作公司,招兵買馬,還大肆購地準(zhǔn)備建新的電影院,最讓他頭疼的是,易青把他早就看好的將軍澳那片地也給買下了。
到了這個時候,鄒文懷才知道,易青這條過江龍來者不善?。?
易青不著急,他等著鄒文懷這個主人動了筷子,才挑了一塊糟溜魚片,味道一般,說這里是正宗魯菜顯然不實。
“鄒先生,看來魯菜南下到了香江之后,傳下的后人也懈怠了,這道糟溜魚片連一兩分的火候都沒有,如果鄒先生想要嘗嘗正宗的味道,我可以指點一下這里的廚師,甚至是親自下廚烹飪一道給鄒先生嘗嘗!”
易青這番話直接讓鄒文懷黑了臉,心中暗道:厲害!
這才剛剛見面就打算要反客為主了?
“易先生是客人,哪里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!”
易青笑道:“客人,主人,有的時候,客人也能變成主人,鄒先生,不介意吧???”
我頂你個肺啊,撲街仔,我要搶你的底盤,你介不介意?
鄒文懷覺得要是再這么著和易青打機(jī)鋒,他非破了功不可,有什么話還是挑明了的好。
想到這里,鄒文懷也就不再裝著若無其事了:“易先生,初來乍到,就不怕香江這邊水深嗆到嗎?做娛樂圈的,可不那么好混,易先生想要在這邊插旗,還請明?!?
早這么著說話多好,非得繞來繞去的。
“我覺得香江這邊環(huán)境不錯,電影這塊大蛋糕,鄒先生和邵六叔連爭帶搶的吃了這么多年,我也想切上一塊來嘗嘗,不知道鄒先生歡不歡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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