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恒走出營帳,心情十分沉重。
自歸京后,趙家的噩耗接連傳來,每一次都讓他和南緗的感情備受打擊,他都不敢想南緗知道今日的事后又會是怎樣的憤恨。
再抬頭時,就見元錦書立在不遠(yuǎn)處,目光正停在他身上,顯然是有話要同他說。
“斗獸場上的事并非太子妃所?!?
元錦書上前解釋,“我是勸王明王不要管這事,只是考慮到趙氏一族是皇上親自下旨處置的,若是王爺為他們開口,少不得惹君王動怒,我是為了大局考慮,殿下不要對我有誤會?!?
凌恒本就心情不好,再想起元錦書阻攔明王救人一事更是火上澆油。
“無需巧狡辯,你處處與趙氏女作對,此番攔著王弟幫忙,不過是有意要讓趙扶盈著急痛心,她越難過你只會越高興?!?
“殿下怎能這么說我!”元錦書又驚又怒,“難道在殿下心里我就是一個心狠無情的小人嗎?”
凌恒現(xiàn)在愈發(fā)看不慣這女人,“你從未正眼看過明王弟一眼,他在你心里毫無地位,你能好心到為他考慮?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,借用他對你的喜歡打壓你討厭的人?!?
“王弟為愛迷了眼睛,你當(dāng)所有人都瞎了不成!”
“殿下不覺得這樣說我很過分嗎?”元錦書眼睛騰起霧氣,“為什么殿下一再這么看我?過去你從沒有這樣過,自認(rèn)識了趙氏女以來我在殿下心里就變得骯臟不堪!”
“這正也是我想跟你說的話?!绷韬憷溲鄱⒅媲叭耍拔以詾槟阒皇切宰永淦Ч掳?,但本心不壞?!?
“可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,你處處挑撥離間,煽風(fēng)點火,罔有才女之名,本質(zhì)卑劣狠毒,真真讓人厭惡至極?!?
“平日也罷,小打小鬧只當(dāng)是耍小性子了,可而今性命當(dāng)前竟也這般,說一句蛇蝎心腸都不為過,玩弄心思手段的毒婦!”
自出生以來,元錦書從未被人這么辱罵過,眼前的還是傾慕了多年的男子,女人委屈的眼淚嘩嘩流下,“殿下居然用這種惡毒辭說我?殿下可知這些話有多傷人?”
“你可知你做的事有多傷人!不必擺出這幅無辜模樣,這一套除了明王弟沒人領(lǐng)情?!?
凌恒實在不想看到這張臉,“這是我和你說的最后一句話: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?!?
丟下這句,凌恒頭也不回離開。
身子一軟,元錦書癱坐在地,她傻傻地看著男人離去身影,待反應(yīng)過來后捂著臉嚎啕痛哭。
宴席中的魏鸞見到太子歸來,笑吟吟地迎了過去,請他去席上同坐。
凌恒沒有心情,只在湖邊靜靜佇立。
心下反復(fù)忖度了數(shù)遍后,魏鸞小心翼翼開口,“方才斗獸場上的一幕讓人印象深刻?!?
“趙女官苦求明王出手相助,殿下都不知,當(dāng)時的趙女官多無助多可憐,都哭成淚人了,任誰看了不動容,可元小姐卻一再阻攔明王救人?!?
“妾身在閨中時就聽聞過元小姐才名,品行高潔,知書達(dá)理,是公認(rèn)的端莊嫻靜,不想會那般心冷意狠,自己不幫忙便罷,還阻止別人幫忙,若非最后嫡公主出手,趙女官這會兒怕是……唉?!?
元錦書是太傅之女,與太子自幼相識,以對方的才情和出身,若想嫁入東宮做個側(cè)妃再容易不過,魏鸞不得不防,是以提前挑撥他們關(guān)系。
“你也覺得用活人與猛獸搏斗很殘忍?明王他們見死不救不對?”
魏鸞不知太子為何這么問,只懵懂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你為何不仗義執(zhí)出手相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