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邁著大長腿走進去,彎腰伸手抽住她兩邊腋窩,將人扶到床上。
“你現(xiàn)在身體不好,怎么坐在地上?”
南瑾臉色青白,疼痛讓她冷汗直冒,散亂的頭發(fā)粘貼在臉上,狼狽不堪。
眼角余光瞟到顧清雅惡毒的目光,有些錯愕的表情時,微微垂眸。
她身軀不受控制地顫抖,聲音暗啞帶著哽咽與顫音,像極了受到嚴重驚嚇的小白兔。
“清雅剛才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,把我推倒在地上,摔得很痛,沒有力氣爬起來了?!?
顧清雅聽到她竟然還敢誣蔑自己,氣得走過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。
“賤人,明明是你拿暖水壺砸我,還把我燙傷了,證據(jù)……”
她正想說地上的這些碎玻璃與開水就是證據(jù),卻在低頭時,看到干凈的地板,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,再也發(fā)不出來。
她眼底漸漸染上震驚,甚至蹲下身子去查找。
只是,別說玻璃碎了,連之前倒在地上的開水,此時也沒有了。
地面干凈得她用手在地上摸了下,連灰塵都沒有。
南瑾垂眸,剛好能看到她震驚的表情動作,眼底劃過一抹譏哨。
她身體顫抖得更厲害,搖搖欲墜,連坐都要坐不穩(wěn)了,雙手同時撐在兩側(cè)床上,才微微穩(wěn)住身體。
“你說什么?我拿暖水壺砸你?我現(xiàn)在這樣的身體,哪有力氣拿暖水壺砸你?”
她的聲音里滿是委屈,顫抖得不成樣子:“清雅,就算你再不喜歡我,我也還是你的嫂子啊,你為什么要這樣冤枉我?”
剛帶著醫(yī)護人員走進來的梁雨柔聽到她這話,眼底劃過一抹暗芒。
很快就不是了,還神氣什么?
“清雅,快讓醫(yī)生看看你的燙傷,傷得那么重,別留下疤痕了?!?
柔柔地說了一句,抬頭對上袁錚那雙深邃的雙眼時,她本能地一個哆嗦,趕緊垂眸。
她認得他!
前世就是他主控了那場抓捕,把王衛(wèi)東抓了喂花生米的,她被抓時從他身邊走過,所以有印象。
她可沒有忘記,他當時看她的眼神,像看垃圾一樣讓她難堪。
他怎么會在這里?
顧清雅還在崩潰,站起來伸手拉袁錚的衣袖,可憐兮兮地搖晃。
“小舅,你問雨柔,她剛才看到的,就是南燭用暖水壺燙傷了我,她可以幫我做證。”
梁雨柔聽到她叫小舅,也怔了下。
這個后世她死時就做到了軍長的男人,竟然是顧清雅的小舅?
穩(wěn)住心神,她柔聲開口:“小舅好!剛才我們親眼看到,南燭用暖水壺把清雅打了,造成清雅肚皮被燙傷?!?
袁錚冷銳地看她一眼,聲音也冷漠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梁雨柔被他冷漠的話嚇得心尖哆嗦,垂眸遮掩住眼底害怕的情緒。
她為什么要怕他?
這一世,她回來得及時,早早離開了王衛(wèi)東,也還沒有發(fā)生前世那些事。
她現(xiàn)在還是干干凈凈的。
而且,她很快就要嫁給顧邵軒,眼前這位小舅,也就是她的小舅了,她怕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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