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的路上,氣氛比來時要好得多了。
幾個婦人也與她們說了不少村子里的事。
比如,她們知道了,村子里竟然還有勞改分子。
“嬸子,勞改份子不是多去勞場的嗎?”廖志英好奇地問,她父母就是被送去大西北的勞場了。
還是父母費了老牛子力氣才把她送這邊來的。
“哎喲,你個傻妹子,我們這里也累著呢,他們勞改分子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兒,差不多的?!?
“天天在山坡開大荒呢,他們也不能像咱們一樣自由,連想到鎮(zhèn)子上都是不被允許的?!?
南瑾以前看過年代文,知道一些勞改分子,就連生病了也不得看醫(yī)生的,特別有些一直被人盯著的就更是了。
廖志英的心情不好了,想到自己的父母可能也是那樣,心情如何能好起來?
鳳珍嬸子也能看懂她的臉色,畢竟這個時候還下鄉(xiāng)的,肯定是遇上事兒了。
后面的路沉默下來。
道路兩旁的柳樹上,知了聲不絕,熱鬧得很。
回到村子里,村民們已經(jīng)上下響工了。
三人的東西有些多,又因為吃了她一個肉包子,李桂忠把牛車趕到知青點,還幫她們把東西搬下去。
“叔,謝了?!蹦翔s緊道謝,否則讓她們自己從村口搬回來,還真的累人。
李桂忠笑笑,趕著牛車離開。
兩人把東西歸整好,貴重的東西放進(jìn)柜子里,掛上自己買回來的鎖頭。
南瑾的只是做個樣子,貴重的都在空間里。
之后,兩人拿起昨晚換下來的衣服,與新買回來的床簾,南瑾甚至又把席條帶上,摸索往河邊去洗衣服。
河的這邊是大片田地,另一邊是山坡,也有些坡地,有一道木橋過去。
河是運河,卻不算很寬,河水湍急,特別是轉(zhuǎn)彎的地方。
從河堤有步階下去,下方靠近水的位置被村民挖出一小塊平臺,上面擺了好幾塊大石板,正是洗衣服的地方。
“哎喲,這不是新來的兩位知青嗎?長得可真好看?!?
一名青年坐在河邊上放牛,微瞇著雙眼打量兩女,臉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猥瑣。
廖志英表情一凜,就想罵回去。
南瑾輕拉了她一下,朝青年微微點頭,與她一起走下去洗衣服。
她們是剛來的知青,對村子,特別是村子里的人都不熟悉。
這個青年是本村人,她們兩個人生地不熟的知青,拿什么與一整個村子斗?
看到兩人的表情,張小浪嘻嘻一笑,走過來蹲在她們上方看她們洗衣服。
雖然青年沒有說話,但被一個男子蹲在上面看著洗衣服,南瑾倒還好,廖志英就尷尬到想哭。
她甚至都想暴起把人罵走了。
扭頭看到南瑾非常淡定地洗衣服,她是真心佩服。
“喂,妹紙,你們叫什么名字?。俊?
張小浪見兩人都不說話,又忍不住問,兩手更是不自覺的搓了搓,目光落在毫不避諱的南瑾身上。
這個女子還挺有意思的。
南瑾已經(jīng)洗好衣服,將席條也洗好提起晾一會。
她頭也不回,卻是大大方方地報了自己的姓名:“南瑾?!?
“南瑾?名字挺好聽的,你結(jié)婚了沒有?”
南瑾淡淡一笑:“剛離婚,然后被丟到鄉(xiāng)下來了?!?
她的話,不止張小浪,連廖志英也是驚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