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晨屏退左右,從懷里掏出一個牛皮直筒,打開之后,倒出一個泛黃的紙卷,用一根紅繩扎著。
上面還沾染著不少干涸呈褐色的斑點。
那是血漬干了之后所留下的。
他將紙卷遞給林浪,壓低聲音道。
“林先生,實不相瞞,五年前你們林家的那場滅門慘案,事后我曾奉命去現(xiàn)場調(diào)查過?!?
“無意中在火堆里找出這張被燒得殘缺不全的紙條,上面用血寫著幾個人名?!?
“我也不清楚這幾個人名代表著什么,也不確定對你是否有幫助。”
“但事發(fā)之后,我們當?shù)匚湔呋樗痉蠲榘缸侥脙词帧!?
“可是每到關(guān)鍵時刻,好不容易查到的那點線索就會中斷,嫌疑人意外死亡。”
“說來慚愧,我之前也曾懷疑過吳大海,但苦于沒有證據(jù),一直奈何不了他?!?
“那家伙跟警備司的劉鐵,兩人狼狽為奸,干了不少壞事兒,如今被你給殺了,那也是死有余辜。”
顯然,錢晨對吳大海早就看不慣了。
林浪解開紅繩,徐徐展開紙卷,瞳孔驟然一縮,臉色逐漸凝重起來。
這張紙寫滿了人名,但已經(jīng)被燒掉了三分之二,僅剩下殘缺不全的一小半。
上面的很多人名也被燒毀了。
僅剩下五個,能勉強辨別出來。
字跡非常潦草,應(yīng)該是在十分倉促的情況下寫的。
而且,筆畫很粗,一看就不是用筆寫出來的那種纖細線條。
應(yīng)該是用手指蘸著血臨時寫的。
林浪的手在顫抖。
這極有可能是族人在臨死之前,所留下的仇家名單。
但也不敢百分百確定,畢竟事關(guān)重大,林浪也不敢草草下結(jié)論。
他在等。
對面,錢晨也不敢打攪。
林浪也不著急,慢慢地品著茶,贊了一個。
“錢晨,你這老茶不錯,存放了有些年頭了吧。”
這是一款老普洱,滋味醇厚,已經(jīng)醞釀出了歲月的老味兒。
茶湯含在嘴里,就好像品味過去的時光流逝。
錢晨趕忙又給倒了一杯,笑道。
“林先生果然好品味,這茶我已經(jīng)存放了三十五年了。”
“不可多得的老茶,平時我都舍不得喝?!?
“您要喜歡,走的時候,送您一提。”
“這怎么好意思。”
林浪笑了笑,放下茶杯。
吱呀一聲院門聲響,蘇小可急匆匆走了進來。
她手上還沾了不少血,走到銀杏樹下的水龍頭前沖洗干凈,將垂落額前的秀發(fā)攏到耳朵后面。
這才走過來,湊到林浪耳旁,小聲嘀咕了一番。
柔順的秀發(fā),從林浪臉龐掃過,帶著絲絲異樣的感覺。
絲絲縷縷的體香,不經(jīng)意間就鉆進了鼻孔里。
但此刻,林浪也顧不上那么多。
據(jù)蘇小可講述。
耿春秋的確是參與了當年林家滅門慘案的行動。
親手殺了不少林家的族人。
但關(guān)鍵時刻,林浪的父母,被幾名黑衣人給救走。
調(diào)查到這一步,基本可以確定,父母應(yīng)該還活著。
他供述出一個叫武鳴的人,此人是圣教的骨干,也是他進入圣教的介紹人。
那次行動,就是他帶著圣教的人干的。
“不過,聽耿春秋講述,他們好像是要在你家里找什么重要的東西?!?
林浪一怔,疑惑問道。
“什么東西?”
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,家里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,值得這幫人大動干戈。
再者說,到了他們這個層次,需要錢還用得著如此麻煩。
蘇小可皺眉搖頭道。